他一手握着枪，色厉内荏的对准窗前的身影，手指徒劳的扣动扳机，却发不出任何声响。
陈国强咬着牙，另一只手绕到背后，凭着记忆在座机的回拨键上按了一下，然后拿开听筒。
“这里是门卫队，陈队长有什么需要吗？”
模糊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而拨号的人却什么也不见了。
沉重的手枪摔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在意识清醒的最后一刻，他看见窗边的人转过身来，熟悉的身形上顶着的是一张陌生的脸。
那张脸姿容绝艳，哪怕配在一个完全不协调的身体上，也不能减弱他丝毫的风采，抬眸浅笑，不经意的一个表情都是写意风流。
不，那张脸也很熟悉。
很像他看着长大的，那个孩子的脸。
他看着那人越过他倒下的身体，悠然地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放在桌面上的听筒。
“喂？陈队长您在吗？”
“没事，打错了，你们继续工作。”
“好的，收到。”
陈国强倒在地上，不甘的睁大眼睛。
“这雾有扰乱神志的效果。”冷修宇弯着腰，依次检查身前几个五花大绑的人，一手握着手电筒，一手扒开他们的眼皮往眼睛里照。
闻青舟看了他一眼，抿着嘴，神情有点怕怕的往时轩身后躲。
时轩没理她，补充道：“也不一定是被迷雾影响，也有可能是披着人皮的怪物，我之前见过几个被怪物替换的人，外表看起来与人类无异。”
钟玉晴跟着冷修宇看热闹，正蹲在几个被绑起来的人身边，听到这话，不由得跃跃欲试：“披着人皮的怪物应该好判断吧？要不咱们砍一个试试？”
说着她还一手往腰间探去，就要去拿挂在上面的刀。
“晴晴你别冲动”
时轩错开眼神，没理那几个人的鸡飞狗跳，向冷修宇问道：“你以前见过这种情况？”
被问话的人站起来，摇了摇头，“我以前没接触过太多特殊案件，但我记得上次看案宗的时候，陈队长在烂尾楼里也遇见过这样的迷雾。”
他这么一说，时轩也想起来了。
“陈叔和我说过，当时他们进了烂尾楼之后就被困在了那里，就好像进了另一片空间似的，记忆还有所缺损，耽误了不少时间，最后还是被人捞出来的。”
时轩思索着，“这么说来的话，当时应该也是李老帮忙，不过陈叔只提了一句雾气的事，你怎么确定问题就出在这里？”
“我也不确定，这只是个猜测。”
察觉到时轩意外的眼神，冷修宇发出一点轻微的气音，似乎是淡淡的笑了一下。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而已，这虽然只是个猜测，但是个有依据的猜测，而且目前看来和现实状况很符合，不是吗？”
“做事不能只有经验，也要有开阔的思维和敏锐的洞察力。”
时轩没有反驳他，只是转头看向外侧的迷雾，认真的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的处境只怕更危险。”
“李老的记忆恢复不知道能维持到什么时候，被影响的人会越来越多，而且谁也不知道局里被渗透到了什么程度——咱们需要速战速决。”
冷修宇从钟玉晴的刀下把几个俘虏抢救出来，将绑的像螃蟹一样的几人扔进了后备箱里，然后打开车门，坐进这辆黑色的战利品。
钟玉晴饶有兴致：“那咱们就别浪费时间走路了，快点去特情局里看看情况吧，除了上次被押进去，我还没去你们局里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