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站在门口弄药的医士。
若微立即喜笑颜开,对着徐医正和梓琦又是一番拜谢。
若微唇边浮起一丝苦笑,心道,他不见我,我何苦去求他。
柳二不由得一愣,那紫金冠他当然认得,这是殿下平日里常带的,而那沉甸甸的首饰盒里的东西,更是可想而知。
湘汀从未见过若微如此鲁莽行径,立时招呼司音司棋:“还不快跟上瞧瞧!”
司音与司棋也愣住了。
只见若微抱着东西往院门外面走。
若微腾地从站起身,冲到外面,“紫烟!”
徐医正恍然明白,立即揖手说道:“令仪娘娘,不是下官推托,却是因为规矩所限,我们这些人不仅要从太孙府的规矩,还有宫里太医院管着,没有殿下之命,不能擅入内堂,更不能为女子诊治!”
若微点了点头,把手中的紫金冠与首饰盒往柳二怀里一送,扭头就走。
若微执拗着不动:“就在这儿说!”
进了典药局的门,正看到三两名医士在清点药材,而桌案前坐的正是徐医正。
若微睁开眼睛一看,居然是一位年约三旬的医士,他左手狠狠纂着若微的手,而自己的右手上还拿着一把药杵。
徐医正面露难色:“不是下官拂娘娘的面子,只是这典药局中每一味药一钱一厘都有帐目,不能私自流出去半分。其实娘娘去请了殿下之命回来,下官立即效劳,绝无二话!”
迎晖殿中。
紫烟强撑着身子,伸出手颤颤微微居然还要去帮若微拭泪。
若微紧咬着下唇,直到口中有了血腥也浑然不觉。
“主子。不行!”湘汀面露难色:“这层意思,刚刚奴婢已经跟他们说过了,没有主子的话,一钱药都不能往外给!”
若微转身回到房中,再出来时手上抱着一个首饰盒,还有一顶朱瞻基常戴的紫金玉冠。她小脸紧绷,谁也不理,只说了句:“你们在屋里好好照顾紫烟,谁也别跟着我!”
“捉奸!”若微头也不回,向外走去。
那个名唤梓琦的医者凑在徐医正耳边低语几句。
若微扫了她一眼:“这儿的管事是谁,叫他出来!”
若微这才明白,原来自己太过天真了,跟瞻基这次不是简单的闹别扭,而是失宠了。
亮光一闪,若微手中拿的正是脱脱不花所赠的那柄短刀,她手起刀落,冲着自己的左臂划去。众人这才明白,她是想伤己求药。
才三天,这府里的奴才就知道踩低捧高了。
说完,若微对着她们深深一拜。
湘汀和司音等人已经哭了起来。
若微将紫烟扶到暖炕之上,紫烟连连说道:“主子,这是主子的床,奴婢怎么能躺?再说这身上不干净,再弄污了!”
“主子!”湘汀立时觉得心里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
若微伏身下拜,徐医正刚要伸手相扶,又觉得不妥。于是只好侧身而立,躲开了她这一礼:“娘娘折煞下官了,何事须如此?”
“主子,既然如此,咱们就去求殿下吧!”湘汀轻轻扯着若微的衣袖。
仿佛刚刚睡着,就听得外面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那样有力的步子,除了朱瞻基不会是第二个人,若微翻身向里,拿被子蒙了脸。
可是他万万不该摔了这小乌龟,它对于自己的意义,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医士先放下自己右手的药杵,又用右手从若微手中取下宝刀,这才松开自己的左手。
湘汀见她神色不对,立即劝道:“主子,医正倒没说什么,只是这府里的规矩,医正、良医,都是有品级的医官,只能给主子问诊。这底下人病了,要想劳烦他们,必须得殿下或者是太孙妃开口!”
还是柳二反应快,立即说道:“使不得,使不得,微主子言重了。这水,老奴亲自给您烧,烧开了,马上给您送过去!”
紫烟立即点头:“好了,好了,都听主子的!”
此话一出,两个小太监伸出的手立即缩了回去。
若微用力挣着却被他抓的牢牢的怎么也挣不脱,看不出这文弱之人到有股子蛮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