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遵旨!”侧立左右的太监闻声退下领旨办差去了。
“十一妹,今日之事,多谢了!”李豫郑重一揖。
李豫注视着我,目光中有无限的爱怜,良久之后用他那双温润的手握住我,“走吧,送你回去!”
“郡主,别耽搁了,快随咱家走吧!”太监催促着。
“玉环想看?这有何难?朕可不是那廉颇,老虽老矣,打上几场还是不在话下的。”
我抬起眼眉对上李豫,在他的脸上没有看到预料中的惊色,而依旧是一脸的平和,只见他又低头叩首:“回皇上,此女孙儿认得,孙儿知错!”
“孙儿李豫拜见皇上,皇上万岁,贵妃千岁。”就在李豫进殿的那一刻,我的心定了。
“啊!”我听到守门之人此言心中很是纳闷,这独孤敏是何许人也?
我一身冷汗,如在梦里。与李豫、独孤敏谢了恩一起走出殿外,直到出了宫门还有些恍惚。独孤敏甩开拉着我的手,有些气恼,“沈姐姐,今天差点儿给你害死了!”
李豫仍是不语。
“回皇上,这是我前几日结识的沈姐姐,她住城东静莲苑,从来没看过马球,所以敏儿今天偷偷带她进来看一下!”独孤敏说到最后,声音中有些怯怯的。
“静莲苑,力士,那是朕赏给皇太孙的宅子吧!”玄宗的声音仍旧和蔼但是我分明从中听出了危险。
“去,把李豫给朕宣来!”玄宗眼中精光一闪,厉声说道。
李豫也不争辩只是再一次跪拜,口称,“孙儿知罪。”
“你等我一下。”独孤敏示意我就在此地等她。
“我,算了吧,我要上场只能守门,还怕守不住呢!”听我此言,独孤敏朗声大笑。
“豫儿,殿上女子你可认识?”玄宗的语气分明有了几分不悦。
“皇上,且让她说说看!”坐在上首的贵妃忽开玉口。
宽阔的马球场有千步之大,平坦而开阔。
我低垂着头,看着地上莲花方砖的纹路,一动也不敢动。只听上方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敏儿,今天战绩不错呀!”
现在场上是红色和青色两队,很快,独孤敏就加入了红队。只见她手持球杖乘势奔跃,运球于空中,而其他女子或抢或策马奔跑,一时间,红衣翻动,青衣飘飘,让人眼花缭乱。最终,红衣队大获全胜,独孤敏香汗淋淋,我忙递上帕子,她一边擦汗一边道:“沈姐姐,下一场你试试?”
我忍不住抬眼望去,宝座之上赫然坐着大唐天子唐玄宗李隆基,头戴通天冠、身穿对襟阔袖便服衫,外罩绛紫色纱袍,神态怡然。在他旁边懒懒地倚坐着粉胸半掩、高挽飞髻,只一把玉搔头,微一侧首就风情万种的女子,这样高贵韵致的女子除了杨贵妃不做第二人想,只是有些意外,传说中的贵妃是以丰|满艳丽闻名于世,而时下给我的感觉是清丽雅致。
“孙儿叩谢万岁、贵妃玉成。”李豫又是一番叩拜。
“郡主,皇上让这位姑娘一起面圣!”太监躬身进言。
“怎么,呆住了?这是大明宫!”独孤敏拉着我的手,在长长的甬道上缓缓而行,我心中感叹,唐朝宫殿虽然不是像紫禁城那样的黄瓦红墙,金碧辉煌,而是一律采用黑色陶瓦为顶、绿琉璃为脊,更显得巍峨大气。
“敏儿,这是谁家的女儿,在马场上远远看到你们,还当是一对姐妹花。”此时的玄宗就像一位和蔼的长者。
看着她天真之态,分外感动,我忙拉起她的手:“好妹妹,对不住,真的对不住!”一时心急,眼波中泪光闪闪。
半晌,一阵娇笑,“皇上,如此看来,广平郡王确是出自维护本宫的一片孝心,皇上该打赏才是!”
“啊?”我和独孤敏都是一惊。
这样的结果,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不只是我,跪在一旁的李豫也不知所措。
独孤敏果然没有食言,没过几日就送来帖子邀我今日一同去看马球。为了应景我特意换上了一件塔娜送的回纥服装,红衣红裙,发式挽成椎型,髻上戴了一顶镶有珠玉的桃形金丝冠,足穿翘头软底小皮靴,看起来真是英姿飒飒,眼波流转,无限妩媚。
没有叫起,过了半晌玄宗才似是玩笑之言那般说:“豫儿,现在学会金屋藏娇了。”
“呵呵,”一阵娇笑,“皇上,小郡主是想看皇上打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