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店小二一阵大笑:“瞧您这位小爷说的,那好,请这边坐”,说着立即递上菜单。
咸宁喝道:“好了,又吵,别吵了,既然出来了,半路回去,好没意思,不如就去看看,大不了回头再请罚好了!”
而每道菜所用的盅、盏、碗、碟,都小巧可爱,仅有寸余之径,犹如在品茶论道。
不多时,一阵风似的搬来桌子置于门外。终于安顿了那个年轻后生。
此时门口来了一位衣着破旧面上蒙尘的后生,进得室内,四下张望。那小二立即出来相迎,并无怠慢之色,“客官,是要吃饭吧,只是如今位子都满了,如果你只是一人,则可以与其他客人拼桌。”
若微眼中一热,点了点头,再也没有说什么。
那年轻后生点了点头,“麻烦小哥!”,声音低沉,听起来有几分怪异。
而若微一行也上了自己的船,驶离了小岛。
“你说的句句如珠,只有一句错了,这船是我的,当初被别人所卖流落烟花,如今确是自己当了主人,我就是这附近媚春坊的老板,即使是下贱如妓,人人唾弃,我也要自己做主。”她目光真挚,眼中含泪,对着若微,不像是对着一个小孩子,却像是多年相交的知已良伴。
“听太傅说过,夫子庙附近有家晚情楼,酒菜小食极为不俗。”瞻基欲言又止,拿眼看着咸宁,又看了看船尾的侍卫。
她们到达“晚晴楼”时,正近午时,店内早已高朋满座,雅座包间一概没有,只有一张临近门口的桌子还空着。
看着略显嘈杂的环境,瞻基与咸宁不由微微有些迟疑,是否入内,是否就在此处就餐,他们在门外犹豫不决。
若微似有不明:“为何?”
“太好了!”若微与瞻墉拍手称快,瞻基脸上也露出浓浓的笑意。
“你真笨!”瞻墉抢着说道:“她是一个妓|女,你告诉她自己的名字,日后若是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到宫里,挨板子受罚都是轻的,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那女子显然出乎意料,她很是恍惚,虽然知道这个小书僮是女孩子,也知道他们几个衣着华美,举止不俗,却没有想到,她小小年纪会有这样的见地。
“讨厌!”咸宁公主还未答话,若微已然抢先白了瞻墉一眼,“二殿下,你真够坏的,贵妃面前怎么不说是你想去,偏将我扯在前面!”
而那位面色清冷年纪稍长的则开口笑道:“瑛弟,怎么样?对这未过门的媳妇可还满意?”
四目相对,胜过无数的话语,唯有相知。
“大哥,小弟有个主意!”瞻墉拉着咸宁公主说:“小姑姑,咱们就去那儿吃点儿东西,然后再赶回宫里,就跟贵妃说咱们出一次宫不容易,若微吵着要去夫子庙看看,所以回来的迟了。”
若微与瞻墉倒是兴致勃勃,径直走进去,店内虽然客人很多,但是摆放有序。局促却不零乱。桌上的青瓷茶碗,幽雅的江南丝竹均让人耳目一新。
“算了,说都说了,管他呢?”若微狠狠摇了摇头:“三位殿下,小妮子饿的紧了,咱们去哪儿饱腹一顿?”
见状,咸宁与瞻基相视之下,也只好坐下。
“恐怕……”朱瞻基看着若微,心中有些不忍,终于还是说了:“此人城府深的很,摆明了是要有意巴结,恐怕日后……”
“我叫若微!”若微仰着小脸,呈给她最真诚的笑容。
“什么地方?”若微与瞻墉立即来了精神。
那小二也是机灵,又从室内搬了几把椅子摆在外面,支了个小桌,沏了壶茶,如此又算令开一席。
“啊,这么惨呀!”若微夸张的叫着:“早知这样,还不如让紫烟做些膳食带上,也好过现在饿着肚子!”
吃的差不多,正待结帐,忽然听得外面吵了起来。
“你少来!”许姓公子立即拿起折扇在他头上轻轻一敲:“公主还没嫁到你家,连她身边的人就开始惦记了?我劝你趁早绝了此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