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东珠哑然,“皇上说什么?”
东珠愣了。
“你仔细看看,眼前这柏树有什么稀罕之处?”皇上的声音透着喜悦,东珠奇怪他今日的心情怎么会如此好。
皇上定定地看着她:“你真不知?”
“你,想说什么?”皇上盯着东珠的眼睛,只是她却不曾与他对视。
他眸子中闪动的真挚与坦承让人着实很是感动,东珠的心就像平静的湖面被丢下一粒石子,只是这泛起的涟漪太大,让她心里慌得难受。
这通道上用各种颜色的小石子砌嵌而成不同的图案,这些图案内容独立,分别是人物、风景、花卉、建筑、飞禽、走兽、传说,等等。
东珠噘着嘴,一脸气闷。
她再次把注意力投向面前的柏树,只见这柏树果然长得稀奇,原来它竟然有二根,一左一右略有缝隙却在离地三尺高处合二为一,从此往上成为一体。
站在皇后身旁的柳笙儿看了看那边的皇上与昭妃,又看看独坐亭中闲哉喂鱼的皇后,面色紧了又紧。她想的是,那些鱼会不会被撑死。
“朕把它们送给你。”他说。
“在看脚下的路。”东珠说。
“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
如此,东珠的心,乱了。
“在想什么?”皇上的声音柔柔的。
再一次与皇上牵手一同走在御花园的通道上,东珠的心情与往日十分不同,她没有去看那园中的古柏老槐、奇花异草以及那些星罗棋布的亭台殿阁,她只是盯着自己的脚下,以往从未留意,也许是因为今日穿了一双在寝殿里的软底绣鞋,所以才会发现脚下的路是那样与众不同。
不远处,单孔石桥上的浮碧亭里坐着皇后,她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但是她偏偏如同没事儿人一样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只是一挥手,将一整碗鱼食撒到桥下。
“这树着实奇怪,左右两棵分别位于这宫城的中轴线两侧,而越往上长越合二为一。相传这两树原是一对痴情男女,死后化身为树但心仍在一处,经过千百年的努力终于感动上苍让它们融为一体得以相守。”皇上的手臂自身后将东珠圈住,他的唇紧贴在她的耳边,声音越发柔和,“所以,人们管它叫连理树。连理树,象征纯美与坚贞的爱情,朕很喜欢这个名字,也很喜欢这两棵树。朕想,你也会如朕一样喜欢它们。”
“我?”东珠愣住了,她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东珠大呼郁闷:“如此,这手还是不要好了。”
皇上看了看东珠,又看看碧纱橱那边,突然说道:“孙之鼎,你来得正好,快给昭妃看看,这次再多开几服汤药。”
皇上轻哼一声:“那又如何,又不是以后都好不了了!朕也未说限你时日,只要你用心做,多长时间,朕都等得。”
东珠微微有些好奇,皇上看出她心中所惑:“不必疑惑,先上了香再说。”
皇上有些失望,微微叹了口气:“以后每年这个时候,朕为了你,都要加上一次,以感谢水神保佑你远离火灾,不仅是火灾,朕更希望你能避开一切危险。”
皇上指了指自己头上的帽子:“这个也要配成一套。”
“哦?”皇上停了下来,也极为认真地低下头。他仔细看了又看,再次对上东珠的眼睛,“有何不妥?”
东珠此语一出,在这屋里服侍的春茵与如霞都笑了,云姑瞪了她们一眼,这才赶紧憋了回去。
容不得东珠说不,她现在十分弱势,只得任由皇上拉着出了寝殿继而又出了承乾宫。
于是,皇上俯下头,他的脸轻轻靠近了她,东珠下意识地向后一退,却被他圈在怀中。他的人离她越来越近,他的气息仿佛已经逼入她的身体。东珠身体微微颤抖着,然而她来不及多想,更容不得拒绝,一个缠缠绵绵的吻就那样将她牢牢锁住。
听到孙之鼎又来请脉,东珠立即从床上弹了起来,连说不用再开药了,定睛一看却发现哪里有孙之鼎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