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目光完全集中在自己身上的感觉，让人觉得很是熟悉。
“……阿言。”
景元的声音适时从旁边响起。
打破了有些陷入恍惚状态，又或者说被拖入某个奇怪境界的乐言。
简单的话语和称呼，让乐言的目光从长剑上偏移，与那双灿金色的眸子对上视线。
澄澈的蓝瞳、倒映着景元在乐言面前一贯温柔的神色。
恍然之间听过的声音，那依稀的面容。
刚刚那些虚幻的一切，似乎都跟面前的人有些许的重叠。
乐言眨了眨眼，觉得脑袋有点微妙的晕，手几乎是下意识的扶上额间，开始揉捏太阳穴。
随着这个动作，原本正好挂在这只手手腕处的手链开始微微晃动起来。
宝石细碎的反光晃着景元的眼。
说起当时。
景元为什么能这么直接就乐言是乐言，而不是相似的另一人。
除去那熟悉的面容和眼眸，如过往一般的气质以外。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那就是曾经景元特意送给乐言的手链。
持明族一向是个很不可思议的种族。
他们无数次的进入轮回，更换着不同的名字，迎来一次次的新生。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的完全洗去所有的羁绊。
强烈的执念会被遗留。
即使是在卵中也会不自觉的想起，并在耳边回响。
对于很多持明来讲，除去那莫名其妙的感情和执念以外。
有时他们的新生还是会自带一些东西。
被赋予了强烈执念或者在意的东西，并不会被古海所洗去。
反而会随着持明一同陷入沉睡，直至下一次新生的时候依旧存在。
乐言曾经说过，自己沉入古海中算不上认知上的蜕生。
他只是去睡觉。
借用古海把身体中不该有的东西去除，又把该有的东西成功融合。
所以，即使再度苏醒后记忆被混淆，但它的本质却没有任何变化。
有着相同的名字，相同的习惯，甚至是相同的自我认知。
对景元展露出的态度也跟过往如出一辙。
“是突然有不舒服吗？”
景元看乐言突然用手抚上额间，下意识就开口问道。
乐言一时没有回答。
只是捏着太阳穴捏了好一会儿。
随后才回答:“没事，只是一时间脑子有些晕。”
“还有…”乐言视线又看向了那柄剑。
“这剑让人有些眼熟，也挺好看的。”
尤其是那剑鞘上的花纹，完全符合乐言的审美。
“是吗？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毕竟应星铸造武器都是美观和强度并在。
还有那个剑鞘。
也是当年乐言拉着景元一起去定制的。
在那里当一个无良甲方提了n多要求，才硬生生搞出一个完全符合乐言审美的剑鞘。
“这剑经过了多年的摆放，几乎都快被人忘记，不过，今日一来它也该发挥出原本的用处了。”
“…反正也算是，物归原主了。”景元语气轻轻。
曾经为身居高位。
而用不上而放置于储藏室作为摆件的剑。
对于如今，还会用剑的乐言来讲，应该算得上是称手。
毕竟。
这本就是为乐言量身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