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是一眼。
眼前的一切宛如久远的仪式，又好像什么东西的复苏。
乐言之前对丹恒的担忧，在看到面前场景的时候全都化为乌有。
浅色的水莲绽开，水龙翻腾的水花洒落在地，伴随着刃宛如报幕一样介绍的声音。
乐言并没有刻意的去听刃所说的话，但那话语依旧无比清晰的入了耳。
刃正在以一种乐言未曾所知，有些高昂和兴奋的语调说着丹恒的身份，向跟彦卿介绍着。
“在你身后的这位——”
“可是身负十恶，叛出仙舟，掀起大乱，被永世放逐的罪人。”
『罪人……擅行化龙妙法…犯下十恶之罪——』
刃的话语似乎跟什么东西重叠了。
“持明龙尊——饮月君。”
『饮月君——打入幽囚狱。』
面前的场景和耳边的声音似乎发生了错乱，让乐言浑身有些发凉。
伴随着话语的落下。
原本被贯穿刺入，应该身受重伤的丹恒，却完好无损的以另一姿态显现在了大家的眼前。
“丹……”
从嘴间依稀泄露出一个音节。
乐言有些愣愣的抬起脑袋，视线也向上看着，那双澄澈的蓝瞳完全显露在、本就注意力一直有往那边放的丹恒视角中。
乐言看着丹恒这副姿态。
长发飘散，摇摆的后摆宛如龙鳞，又宛如长尾。
原本就俊秀清冷的脸，似乎变得充满了艳丽感，眼角带着红痕，有一种非人的美感。
尖耳、龙角，还有那双明亮到不似人类的苍青色龙瞳。
这副明显、非人的姿态，看的乐言有些恍然，让他不禁联想到自己没有被隐藏、原本的姿态。
也是跟现在一样，有着长长的尖耳朵，长长的龙角。
只不过与现在的丹恒相比，乐言还有更多的一些东西。
乐言无法移开看向丹恒的目光，所有的注意力全被吸引。
扑通、扑通。
心脏似乎都在剧烈跳动着，有什么东西快要冲破喉咙，倾诉而出。
这种自下而上仰视着人的感觉让他有种既视感。
就好像曾经，他多次以这种视角看着某个人一样。
看着那双……苍青色的眸子。
乐言湛蓝色的眼眸泛起波澜，在人工太阳的折射下闪烁着碎光，眼眸深处似乎都隐隐泛上一丝金色。
他看着展现出最原始姿态的丹恒，又或者说在这一刻、恍然之间看到了另一人。
那个他未曾见过，如今也未曾相识的人。
乐言脑海中不禁闪过一个名字。
曾经丹恒与他面对面坐着，带着紧张的神态，有些小心翼翼询问提及的一个名字。
那个被他说不相识，也未曾听过的名字。
“…丹。”乐言昵喃着。
“丹枫……？”
伴着这个名字的念出，时间似乎都在此刻明显停顿。
与此同时。
丹恒的表情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