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到她微笑着却仍旧显得冷漠的黑眼睛，禅院直哉的思维分散了一秒。
仿佛又回到了昨晚，一之濑都子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装晕装的一点都不像哦，直哉。”
“我……我真的不行了，放过我吧都子……”他听见自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鼻涕眼泪糊一脸，就这个狼狈样子，一之濑都子的眼神反而隐隐显出几分兴奋。
“你还没有到极限。”
她抬起他的脸。
认真的观察了一番，然后下了判断。
那是属于医生的，冷静而客观的判断。
“放心吧，我比你更了解你的极限在哪里，直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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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她的眼神就像是现在那样。
原本淡漠冰冷的眼神，转换为了笑意。
显得饶有兴致，充满了探究欲。
却让人更加感觉到危机。
禅院直哉感觉自己的脸都绿了。
“你太过分了……我差点以为要死掉了！”
他决定先发制人。
结果，一张口，就被自己沙哑的嗓音给吓了一大跳。
那倒不是因为昨天被烫伤才导致的后果……
想起昨晚怎么又哭又喊又求饶，禅院直哉不自觉得有点尴尬。
一之濑都子笑了。
“放心吧，你应该相信一个医生的分寸和技术的，直哉。”她顿了顿，又对着他富有深意的微笑，“我是医生，你不会死在我床上，我会急救的。”
禅院直哉的脸青青红红。
他定格了好几秒，才用力一拉被子，将脑袋整个埋在被子里。
被褥外，一之濑都子笑得更大声了。
禅院直哉把被子拉的更严。
过了好一会儿。
一之濑都子笑够了，才扯了扯他的被子，“好了，快起来吃早饭。”
禅院直哉等她喊了三四次，才勉为其难的将被子掀开一个角。
“我不会做饭，家里也只有面包机，烤吐司和牛奶，你吃完了以后再吃药。”
面包和牛奶……很少吃西餐的禅院直哉犹豫了片刻，视线飘向床头柜上，玻璃杯装着的牛奶还飘着热气。
这算不算是都子亲手为他做的早餐？
应该可以算是吧。
禅院直哉立刻不磨蹭了，爬起床刷牙洗脸。
下床时，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上，一之濑都子眼疾手快的扶起他，笑出了声。
禅院直哉用力的瞪了她一眼，竭力的保持着平稳的步伐，用力的甩上了卫生间的门。
一离开一之濑都子的视线，禅院直哉就再也维持不住表情，龇牙咧嘴的揉了揉腰。
禅院直哉在心里骂骂咧咧了半天，却忍不住期待，迅速洗漱好，跑回床边端起早餐。
就这一会的功夫，一之濑都子的手机又叮叮咚咚的响了起来。
禅院直哉一手端着盘子，一边盯着一之濑都子打电话。
“是，我知道，先把报告送过来，对。”
一之濑都子也没有丝毫的回避，当着他的面接通了电话。
她简洁的说了三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没过两三分钟，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一之濑都子的眉头皱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深吸了一口气。
“是我，对，我今天上午迟一点过来……只是一个取样而已，不一定非要等我到场吧，随便找谁不能做——”
挂断电话，一之濑都子捏了捏鼻梁。
她的脸色算不上好看。
等到手机第三次响起的时候，她已经彻底面无表情了。
吃顿早饭的功夫，一之濑都子的手机已经被打了好多通。
禅院直哉一边捏着面包慢慢的吃，一边看着她不停的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