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舆轿凌空而起,悬挂铃铛发出清脆碰撞响动。车帘纤薄,几乎就是一层淡淡纱,但居然能稳妥地贴在面前,没有一丝晃动。
“一别也有小半年,不道那间客栈掌柜是否还留着你我房间?”
梅问情低声交谈,轻轻地穿他指间,指腹抚『摸』着他素净袖口:“不穿红衣,是怕太招摇?”
贺离恨望着她:“未免太艳。”
“原来你这低调,”梅问情笑眯眯地道,“总觉得那不是你真心话。”
贺离恨叹口气。
确实不是,事实上,他很喜欢那样朱红或绯红,颜『色』鲜嫩丽,主要是她觉得看……但这同时又让他想起烈焰、或是血迹,他被鲜血染透时候实在太,没必要让那丽颜『色』染上血腥味道。
他隐而不言,梅问情也道他不是不喜欢红『色』,便作主张地道:“我让小惠你做两套。”
驾车小惠姑娘稍微偏下头,似乎在聆听主人需求。
“她?……她会做衣服?”贺离恨迟疑道。
“既然她主人无所不能,小惠然也什都能干,我衣裳有许都是她做。”梅问情说到此处,忽然靠近几分,唇锋几乎触碰到他耳根,“还是说,你想要我亲为你做……”
凉意蔓延,被气息触碰地方却炽热起来。
贺离恨向舆轿一角缩缩:“我可没这说。”
他不梅问情做也就罢,他确实不太会。但这种事要是放在外面,属于是妻主纡尊降贵疼爱万分才可能出现,就算梅问情不说,他也道方有疼爱己。
为让梅问情打消这个想,贺离恨便将她拉来,将一条折叠整齐、散发着淡淡兰花香气淡紫丝带交到她里。
“我……洗涤清洁。”他低声道,“你收回去吧。”
梅问情看他一会儿,忽然感叹道:“你怎这会啊。”
“……会什?”
她闻言大笑,俯身用力地把他按在角落,强势不容拒绝地抱住,抵在贺郎肩膀上。她吻从喉结蔓延到唇角边,留下一串粉嫩花瓣状痕迹,声调温柔:“你说清洁洗涤,究竟是你,还是那条丝带?”
“我没有……等一下,梅问情……”
之前数月清净,只在七日前冲动一个晚上,如今然要地找补回来。这道器既能遮蔽视线,又可以隔绝声音,适合阴阳调和、颠鸾倒凤。
这一路上景象,那叫一个荒唐。但凡有第三个人在场,都会觉得耳不忍闻,目不忍视,也只有小惠姑娘能够保持一成不变,面『色』平静至极。
只不小惠就算表面上再无波无澜,心中也开始不断地疑『惑』起来:主人这是要为阴阳天宫选出主君?这件事其余几位大人可道?
但她只是纸人,就算有『迷』『惑』不解时候,也以梅问情意愿为准,除她吩咐,就不会再去说什、做什。
在数日之后,雪夜。
青鸾舆轿停在罗睺魔府边缘,与另一边干燥沙漠不同,从这条路线出去,便是寒意渐褪,天际飘着柔和小雪,纷纷扬扬。
四周尽是苍翠松柏,松枝上缀着雪花清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