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饭菜让楼锦薇又升起了危机感,陈家显然是不愿意再养着他们了,他们这个小家里的开销又多了饭食这一项。米面要银子,每日的菜也要银子,且大夫说过,杜颜齐的身子亏不得,他要进补,自然要吃好的,这也是一笔银子!
而更让她忧心的是杜颜齐的药!
虽然杜夫人曾说过会包下杜颜齐的药钱,可杜夫人从那日与大夫一起来过一次后,便再也没有踏足过后院。
她不曾来关心过杜颜齐,那日陈子由在流芳亭刁难杜颜齐她也未曾出现。她这般放任自流的态度让楼锦薇不得不怀疑,杜夫人会在某一天给杜颜齐断了药!
银子银子银子!处处都要银子!
楼锦薇觉得哪怕他们如今每日有将近十两的进账,也无法支撑他们活下去。
连活下去都成了难事,那她还能报仇么?
还有机会报仇么?
思及此楼锦薇攥紧了拳头,太阳穴更是突突的疼。
“你在焦虑什么?手受伤了?”
杜颜齐的声音像是一股清泉,从头浇下,让她冷静了不少。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指甲竟然划破了掌心,血珠从伤口渗出来,带着抽丝般的疼。
楼锦薇握了握拳,说:“我没事。”
“我闻到了血腥味。”杜颜齐说。
楼锦薇抬头看他,对他鼻子的灵敏程度有着惊诧。但她没有说什么,只是拿出帕子将掌心缠住,“一点小伤不碍事。”
杜颜齐哦了一声,又朝她这边望了望,不过楼锦薇又再次垂下了头,错过了他的关切。
院子里再次静下来,敖辉夫妇还未回来,敖木像是透明人,仿佛连空气都透着寂静。
不知为何,楼锦薇有些焦躁。
她不明白明明前几日也是这样的,但为何她今天竟是坐不住了,甚至不想与杜颜齐待在同一个地方。
她刚要起身,就听杜颜齐幽幽道:“今儿是第四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