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姜莲珠忍不住雀跃的心情,与廖久说了林家药铺的意外收获,廖久也吃了一惊。
还是囡宝说得好,“噢,娘亲可以给老渔治病啦!这也是老渔的运气好。”
可不就是个运气问题?
“娘亲,啥时候可以给老渔治病了?”
“娘亲回去还要配药再试试,等他下次病再发作的时候,就差不多可以了。”
廖久道,“那还要先去他府上说清楚,先打个招呼,问他愿意不愿意治……”
“这肯定的。”
哪怕有了寒冰虫,也是极有风险的。
并不是一定能把他体内的寒毒解了。
还有失败的可能,一旦失败了,他体内的寒毒就会控制不住,将他整个人变成冰雕,失去生机。
战王别院。
老渔一个人坐在池塘边上钓鱼,旁边仍旧摆着一张小凳子,只不过是空着的。
囡宝不在时,老渔的鱼钩上都没有放鱼饵,就那样静静地垂放在水面之上。
神态安详,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突然,身后有人走了过来,有些畏首畏尾,不敢靠近前来。
“义父。”
老渔回头,“嗯,你来啦?”
语气神态如往常一样,仿若什么都不知情。
大郎君高大威猛,在老渔面前,如同一只温顺的羊羔一样。
“义父,今天儿子参加公府的生辰宴了,喝高了,向大公主求了婚……”
老渔脸上扬起一丝笑意,“哦,是吗?是喜事啊!”
也不吃惊,也不意外。
笑容也如春风和煦。
大郎君突然一下子跪了下来,“义父,儿子事先没有与您知会一声,是儿子错了,儿子就是喝多了,一下子上头,还有之前一直就仰慕大公主,确实是真心实意,想娶公主为妻,也不仅仅只是因为她公主的身份……”
老渔不动声色,“大公主挺好。放心,我支持你们的,良缘佳眷,以后成亲的时候,老夫给你们送大礼。”
大郎君跪地端直,“义父……”
老渔还是如沐春风地微笑,“怎么?还不起来?跪着做什么?”
大郎君启齿道,“义父,儿子不想离开义父,儿子打小跟着义父出征杀敌,这么多年了,儿子生是战王府的人,死是战王府的鬼,能不能网开一面……”
老渔这才收起笑容,冷了下来。
哪怕瘦小,但眼神如王者般强势。
“你还知道你打小跟我,我定下的规矩从来没有改变过,你成亲就是意味着脱离我战王府,没事,这么多年来,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夫会成全你。以后去当了驸马,也不错,省得跟着我们再过这种打打杀杀危险的事情,享享权贵安逸的福。”
大郎君眼泪长流,“儿子……不孝,对不起义父。”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的选择没错。我也不怪你,人各有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