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今天段长冬,说他妹妹原来是被卖给五里镇一户人家当童养媳去了,他爹不让他往外面说,怕丢人,也不让我们管他们家的闲事,我们去了,就把我们赶了出来……”二宝把事情都说了,就是把晚上去帮段长冬偷偷找妹妹的事情没说。
他有预感,说了,肯定会被驳回,不让去。
姜程氏听完,道,“原来是被卖了,难怪外面传成什么样子,他们家都不吭声儿,不好意思说,还说什么狼来了,叼走了,胡乱搪塞,这家人不是什么好人。”
王老五一向都不插言的,沉吟一下,对二宝道,“他们家的事情别搀和,都不是什么实诚的人,银子也别借。”
二宝不太服气,“爹,这样会不会显得太冷漠了?好歹是同窗,段长冬也挺惨的,娘不是说过吗?有困难的人家,我们能帮则帮的,爹娘,你们不是也做过好事,给难民施粥吗?”
姜莲珠接口道,“施粥和你们这样不是一回事,这家人奇奇怪怪的,你爹说得对,别瞎搀和,有些人值得帮助,有些人不值得帮助。”
她是难得附和王老五的说法。
大宝也开口道,“听爹娘的,爹娘哪一个不比你一个小子有见识?别被人拐了卖了,还帮人数钱的。依我说,你与那个段长冬也少走近一些,你与毛家满都是沉不下气的人,容易被人带动情绪。”
二宝被全家人批斗,蔫头巴脑了。
夜幕降临。
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样子,在姜氏医馆附近徘徊。
也没有靠太近,就是在隔壁几家的地方阴影里站着,望着姜氏医馆的方向。
此时,街上还有急色冲冲的归家的行人。
白鱼不知道从哪里回来了。
还有白金杨的声音问,“姐,这么晚,你去了哪里?”
“去买粮食,有人说粮行里晚上买得粮食便宜,现在家里吃得越来越少了……”
“哦……”
这边,姜莲珠她们院子里,雪三下意识的抬头警觉的望了望,似乎闻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气味。
它朝天低吼几声。
雪大与雪二两只,茫茫然看它。
它们刚吃饱喝足,都处于一种放松的状态,只有雪三仿佛查觉到了什么,吼了两声,爬起来,东嗅嗅,西嗅嗅的,一阵冷风吹来,那奇怪的气味又似乎没有了。
它又疑惑地趴回地上了。
二宝心里有事儿,一直睡不着。
直到了半夜里。
旁边的大宝早已经睡着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他心里还在纠结。
即纠结又兴奋,爹娘哥哥都反对他去救段长冬的妹妹,他下意识的觉得他们是对的,不说爹与娘了,他哥的话,他从来没有怀疑过。
但是,已经与段长冬说好了,他又不能做食言的人。
还有,他也想独立做一次决定,想做大侠客,想做大好人,他念书看书方面不如大哥,他想通过别的方面能出众一些,让人知道他王跃也是出众的。
可是,万一,真的有什么危险呢……
翻来覆去,到了半夜,他都睡不着。
突然,屋顶上传来一声轻微的小石子击瓦的声音,二宝嗖得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是信号!
段长冬之前和他们商量的信号。
他穿好外衣,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打开窗户,往外面一望。
果然是段长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