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这个机关的要求是‘半球形的骨质机关’,也就是要触发这个机关,需要的是半球形的【骨头】!也就是说,流火必须在硫酸中等到皮肉全部被烧完,只剩骨头的时候才能完成机关。”
“所以如果流火选择用拳头的方式,那同样是死路一条,因为等机关触发后,她胸前和腹部的内脏也已经和硫酸亲密接触了。所以木偶虽然没有说,但其实只有膝盖是唯一的选择。”
“况且如果用拳头的话,等机关成功触发了,届时失去双手双脚的流火又该怎么从硫酸中出来呢?”
“没错……如果是膝盖的话,至少可以保存双手,到时候也能出来……”小芝麻突然想到,“等等……那她为什么不先把手或者膝盖伸进去,等它们化得只剩骨头了再跳进去,那不是损失最小的吗?”
“首先第一点,没想到。”游者摆摆手,“流火和我们不一样,她作为当事人,可没有这么多时间和精力来想这个。在我们这种情况下,你都才刚想到,甚至我都还没想到。那我们怎么能奢望流火能先知先觉呢。”
“还有,恐怕是时间的压迫感……”游者眯着眼,看着已经在硫酸中的月流火,“铁链不在我们身上,我们不知道铁链到底收缩地有多快……或许已经一分一秒都耽搁不得了,她只能先跳下去。”
小芝麻沉默了,过了良久才开口道:“这些也都在那个木偶的设计之内吧……真是越来越期待他会给我们什么命题了。”
小芝麻不知道,如果那个【木偶】听到他和游者的对话,心中的震惊绝对不会弱于他。
木偶已经不是第一次作案了,而且正如游者说的,他是个骄傲而疯狂的玩家,几乎不会清理案发现场,甚至还会留下不少引导信息,帮助警方还原现场,让这些姗姗来迟的观众也能感受到他的作品的魅力。
但遗憾的是,哪怕是最精明的警察、最能洞察人心的侦探,在这些关系错综复杂、细节多如牛毛的案发现场都没法完美地还原每一个细节。总有几个部分会被他们忽略或曲解。这让木偶一直很失望,也很恼火。
但游者和小芝麻,他们作为两个当局者,本该沉浸在恐惧和癫狂之中,却能把他的每个命题像是剥洋葱一样,一丝一毫地剥丝抽茧,把他所有的用心和设计都整理出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伯牙和钟子期之间的“知弦音,知雅意”。如果木偶能听见游者和小芝麻的对话,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邀请他们成为自己的同伴,或是永久的游戏目标。
而另一边,月流火自然也听不见游者和小芝麻的对话,但是有一点她还是想到了,那就是手和脚一定要保住一个。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选择跪倒,喉咙里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硫酸浸没了月流火的两条腿和胯部,硫酸在灼烧着月流火的每根神经。她的下半身在硫酸内很快就变成了猩红粘稠血肉。这些血肉像是飘絮一样在绿色的硫酸中飘荡。
很快,猩红的血肉变成了焦黑色。那是肌肉中的水分被硫酸完全带走的效果。
月流火喘着粗气,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要因为疼痛而颤抖,因为颤抖会溅起水花,每一滴都是钻心的疼痛。
身上不断流出汗水,每滴汗流进硫酸里都会发出细小刺耳的“嘶嘶”声,然后冒出一点白烟。此时的月流火整个上半身都被笼罩在那缕白烟之中。
“有点……来不及了……”
【作者题外话】:这章有点多,不太好分,索性就写到3000字吧,晚点还有一章
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