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娟,你可服气?另外,你要赔偿刘秀才五两银子”。
“民女服气”,朱娟笑着应了一声。
听到宣判,刘秀才面色愤怒的喊道:
“大老爷,这判的也太轻了吧,学生不服”。
县太爷怒瞪了他一眼,道:“那你说说,本县的判决是否违背本朝律法”?
刘秀才一愣,他也清楚本朝律法,县太爷虽然按照最轻的情形判决,但却合理合规”。
“哼,要是说不出来,那就退堂”,县太爷哼了一声,便起身走向后院。
后院之中,还是那张石桌前,县太爷看着站在一旁的周烽火说道:
“小周啊,明白了没”。
周烽火摇了摇头,他没当过官,根本不清楚这里面的道道。
县太爷神秘一笑,小声道:
“你看啊,律法是做什么的,是约束大家少犯罪,尽量公平的规则;
你可听清楚了,是尽量公平,不是绝对公平。
比如昨天那个案子,那李朗殴打了年迈的钱掌柜,
钱掌柜虽然伤的很轻,但他在官府里有人,本县主簿就是他三叔家的小舅子。
虽说也是芝麻绿豆大个官,但本县得给他面子,只能重判。
而今天的案子,那刘秀才同样也伤的很轻,为何却要轻判那被告朱娟呢?
因为朱娟在州里官方有人,此人是州里通判大人的师爷,
而朱娟跟这个师爷的关系很不简单,就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所以呢,打人事件刚发生一天,上面就有人传信给本县,让酌情处理。
唉!你说这当官啊,他难就难在这里,既要表面上公平,又得考虑上面的关系。
你明白了吗”?
他虽然说的不算太清楚,但周烽火又不是傻子,岂能不清楚他的意思。
“大人的意思是,最主要的原因是那李朗和那刘秀才都没有背景,所以才吃亏”?
县太爷放下茶杯,微微一笑:
“有些事情,心里知道就行,不可以说出来,小心祸从口出,切记”。
“多谢大老爷指教,属下明白了”。
周烽火拱手一礼,缓缓的退了下去,留下肥胖的县太爷在那儿哼起了戏曲
翌日,他来到牢房,他想看看李朗是否会想不开颓废下去。
当他看到此人在牢房里有吃有喝,并没有遭受虐待时,他连忙叫来了牢房管事。
“此人在这里倒是挺舒服的啊”?他笑着看向管事。
管事一愣,随后小声跟他说道:
“唉,咱们大老爷心善,知道对此人判的重了些,所以让咱们这些人稍微照顾一下他;
按照以往的情况,过上几个月再给此人安排一个牢中立功的表现,然后减少一些刑期,就会提前释放他”。
周烽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说这人间还是有心善之人,这县太爷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坏。
于是他继续问道:“那朱娟呢,怎么没看到她在这里”?
管事轻轻一笑,凑近他耳朵小声道:
“周捕头,等你在县衙干久了你就知道了,
像朱娟这样有背景的人,怎么可能进入这牢房之中服刑?
宣判归宣判,实际上她可以在家中闭门不出待到刑期即可,出来后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她一个女子,要是真待在这牢房之中,不说她是否受得了这里的环境,一旦真进来,那她的名声就毁了”。
“那刘秀才就只能这么委屈了吗”?周烽火看着管事问道。
管事无奈的点了点头:“刘秀才连轻伤都没有,忍一忍就过去了,以后眼睛擦亮一些就是”。
周烽火有些无语,但他明白,县太爷不可能照顾到任何人,或许这就是这个朝廷里官员的无奈吧。
管事见他不太高兴,于是开解道:
“其实这样是最好的结果,你想想,如果大老爷对刘秀才稍有照顾,被那朱娟背后的人知道了,大老爷得罪了此人顶多以后上升了路子窄了些;
可那刘秀才,或许会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消失在人间,这样就不是委屈的事情了”。
周烽火听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说这里面的道道可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