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蚨门在江宁,有三十二处拍卖场所!
这是我从周道长口中得知的消息!
徐剑秋也是一脸震惊,说自己在江宁几十年,居然不知道青蚨门已经成长到这种地步。
他们不是消失了三十年重现江湖,而是一直在隐忍,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
“周道长,你不是和无尘道长说过,见到八爷了吗?它还在江宁吗?”
周道长挣扎着起身,然后摇了摇头,说目前还不清楚,但八爷来江宁,也绝对是为了青蚨门而来,因为青云道长与他们之间,存在着很多仇怨,可能八爷就是想替青云道长出口恶气。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八爷就是一个大大大大的傻鸟,完全可以叫上我们一起,自己一个鸟能干什么事?
“周道长,既然玉玺是明仿,那你还抱着干什么?难道等青蚨门的人靠着定位追上来吗?”
我话音未落,闫川突然加速,玉玺在颠簸中滚落至脚边,周道长枯瘦的手指抠住车门把手。
后视镜里三辆无牌桑塔纳开始追赶我们,柏油路面居然蒸腾起诡异的青烟。
“八年前在洛邑金村,”周道长的喉结上下滚动,“青蚨门用活人祭鼎时,我见过这种烟。”
闫川突然猛踹车门,生锈的铁皮应声而裂,冷风裹着咸腥的江水涌进来,他指着东南方向大喊:“往青龙山隧道开,那里面……”
话音未落,一把三棱军刺擦着他耳畔钉入座椅,刀柄上缠着的红线正在渗血。
“他妈的,这帮王八犊子,老子就陪他们好好玩玩!”
耳朵受伤的闫川被激起了真怒,他猛踩油门,直接扎进了青龙山隧道。
隧道入口的应急灯忽明忽暗,我将玉玺捡起,摸到底座凸起的纹路,借着手机光亮,残缺的篆字在铜锈下显形。
“铸九鼎镇九州,图藏于玺……”
我看向周道长,这行小字的意思不要太明显,这玉玺内难道真的有九鼎图?
如果要真是这样,那青蚨门为啥要抓周道长的谜团就解开了。
他们想要玉玺里的东西,但还不知道现在玉玺里有东西。
周道长这一招真真假假玩的到位,拿一个明仿玉玺,让青蚨门的人认为周道长在欺骗他们,实则玉玺内暗藏乾坤。
我刚准备把玉玺还给周道长,闫川突然猛打方向盘,轮胎擦着隧道内壁溅起火星,后窗玻璃应声爆裂,子弹在车厢内反弹出尖锐的蜂鸣
“操他妈,这帮龟孙玩真的,你们趴下身,别被子弹咬到喽!”
车子在青龙山隧道里横冲直撞,我紧紧抱着玉玺,趴在座位上。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得先想办法甩掉他们。”
这时徐剑秋开口说道:“再等五分钟,我已经通知手下在前面接应咱们了。”
我能听出徐剑秋语气中的怒火,在江宁,居然有人拿着枪追着他射击,这事要是传出去,他这江宁帮的老大,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徐老板,前面那是你的人不?”
没用上五分钟,在距离我们四五百米的前方,停了一排车,中间留了一个缺口,正好能过去一辆车。
“是,打双闪,咱们过去,后面青蚨门的杂碎就交给他们了。”
闫川没有减速,擦着两车的保险杠迅速通过,带起一阵摩擦的刺耳声和火花。
在路过徐剑秋手下的车队时,我看到他们个个端着喷子,就等青蚨门的车辆靠近了。
谁能想到,以前和我如同水火的江宁帮,居然在徐剑秋上台以后,对我帮助这么大。
并且现在徐剑秋也把江宁帮武装的十分到位了。
科技在发展,时代在进步。
不管何时,你若不守江湖规矩,那我们也奉陪到底。
车胎在水泥地上擦出两道焦痕,闫川把金杯面包车横在了梨园的后巷时,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多。
我们一行人快速进了梨园,并告诉老毕登他们小心防范,别让青蚨门的人占了便宜。
此时的周道长脸色惨白,浑身也颤抖不止,我摸了一下他的额头,顿感大事不妙。
“道长在发低烧,伤口好像感染了。”
老毕登听闻周道长伤口感染,立刻从里屋翻找出一些草药和简单工具。
他把一块破布浸在烈酒里,随后在周道长面前晃了晃,一脸严肃的说:“道长,咱这儿条件简陋,没麻醉药,只能用这烈酒消消毒,接下来处理伤口得用火炙,疼得厉害,你可得忍忍。”
老毕登的这番话让我想起他给强子缝合后背时的场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强子年轻,能撑过来,周道长这小身板能不能扛下来还是个问题。
于是我将目光看向包子,想着他能拿出些药来,避免周道长受这个痛苦。
包子知道我的想法,他摇了摇头,说在伤口感染的情况下,还是彻底消毒的要好一些,他的药虽然能加快伤口愈合,但不敢让周道长冒这个险。
我有些无奈,在观周道长,他此时面色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却只是咬着牙,对老毕登点了点头。
“动手吧,不必顾虑。”
老毕登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将浸了烈酒的布按在周道长的伤口上,瞬间,烈酒的刺激让伤口处皮肉翻卷。
周道长的身体猛的一僵,双手死死的抓住身旁的桌板,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可他愣是一声不吭。
紧接着,老毕登拿起烫的通红的烙铁,缓缓靠近伤口。
那烙铁还未触及,炙热的高温就已经让伤口周围的皮肤泛红。
当烙铁与伤口接触的刹那,“滋滋”的声响在寂静的屋内格外刺耳,皮肉被烧焦的气味弥漫开来。
周道长的双眼瞬间瞪大,瞳孔因疼痛而急剧收缩,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着,汗水从额头,脸颊滚落,浸湿了身上的衣服。
我们站在一旁,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看着周道长承受这般剧痛,心中满是敬佩。
我在想,如果换做是我,能不能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