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景涧思路飞快转动，他常年与上位者打交道，深谙官场游戏规则，要分析其中利弊并不太难。
法官掌握实权，而科学家的影响力有限。
但是宋有康马上就要退休，官场中人走茶凉，退休之后人们只会敬而远之，表面敬重你是个老前辈，但是实际上你已经失去了利益交换的筹码。
而邢天戈年纪三十不到，却已经当上了所长，说明他不仅专业过硬，社交能力也是不容忽视。
很多人眼中的科学家都是书呆子，官方的宣传也是两袖清风的形象，但是其实不然，里面门道多的很……
如果交际能力强，自然可以获得巨额的科研基金，至于怎么花嘛……懂的人都懂。
而且这个行业很隐蔽，平时与公众交集不多，其中藏污纳垢也不太有人盯着。
还有那些科研成果、发明专利，哪个不是价值不菲？
所以，科学家群体中，其实是有很多隐性富豪的。
余景涧知道，自己这一票，是相当重要的一票，不但对自己很重要，也会影响场上剩下的人。
因为不管是投给宋有康还是邢天戈，那都是宝贵的第一票。
人群有盲从心理，如果两人中有一人拥有了支持者，必然会更有号召力。
其实余景涧不想这么早表态，以他的性格，更喜欢苟到半数的时候投上自己宝贵一票，成为其中一方获胜的关键性一票。
但是形势比人强，局面已经到了逼他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小丑也兴趣盎然地看着，嘴角的朱红色唇线高高翘起。
“不好意思了宋老，如果我们都能回去，到时候再合作吧~”
余景涧做出了选择！
宋有康愣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了笑容。
落后一票而已，他可不能沉不住气，失态的话会失去其他的支持者的。
“没关系，我只是觉得你没有犯罪，希望你能活着出去而已。”，宋有康的话讲得非常漂亮，但他最后又补充了一句，“在这个法外之地，约定也可以反悔，到最终投票之前，你随时都可以改变主意。”
毒！真毒！
宋有康一句话，就是离间计。
在邢天戈和余景涧之间埋下不信任的种子，又保留了欢迎余景涧改投阵营的可能。
至于种子发不发芽，宋有康根本不在乎，无论结果如何他都没有损失。
“宋老，你的想法很好。”，邢天戈好似根本不在意，轻蔑地笑着说，“不过你忘了，人数多的阵营，只会越来越多，这就是马太效应。”
随即他看着余景涧，“余先生，欢迎你的加入，时间会证明你的正确和智慧。”
听到「智慧」一词用在自己身上，余景涧非常高兴，他夸张地竖起大拇指回应，而邢天戈却转头看向其他人。
“诸位，还有要加入的抓紧了。”
“人数过半之前，我不问善恶，但是人数过半后，我将不接收有罪之人。”
邢天戈手段高明，拉票的时候加入了危机效应，试图给还没选择阵营的人造成紧张感。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就连对面的云流苏也看着左唐。
就在此时，小丑开始播报了。
“提问时间结束，下一位请开始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