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褐无奈笑了下。
也是，以他接受的教育，一时半刻无法理解眠眠和顾雪折的关系。
“你是她最喜欢的那位夫侍吧？”
顾雪折仰着头，面无表情问他。
看起来有点像个毫无灵魂的布娃娃。
秋褐有些心虚地避开目光，长发今日没有编成辫子，因此挡住了他大半张脸。
眠眠的最喜欢？
他不确定。
比起他，或许眠眠更喜欢奥泽尔，他直白热烈，毫无心机，撒娇讨吻的手段更是手到擒来。
最近也可能是里希，不仅因为今天他们结契，更因为眠眠记忆恢复后，第一个亲吻的就是他…
总之，绝不可能是自己。
顾雪折见他不说话，还以为是他害羞，于是解释，
“她以前就格外喜欢章鱼。”
“…？”
秋褐有些惊讶，或者说，突然又有了争宠的底气。
但只听顾雪折又说：“我有一世就是章鱼，忘记是什么章鱼了，总之洛眠很喜欢玩我的触手和吸盘，每次抓到我都要盘好一会。”
“……？”
“所以我觉得，她应该最喜欢你。”
秋褐：“…谢谢前辈。”
有被安慰到，但不多。
“不过说起来，万年以前的章鱼寿命很短，我没活两年就死掉了，死之前，洛眠还说她没盘够，要我找机会再变成章鱼。”
“…………”
“可是海底的生灵太多了，我很久很久之后才再次变成章鱼，可惜那个时候她已经不在了。”
顾雪折说这些的时候，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那个时候洛眠已将自己献祭给母亲们，来维持她们的超自然降生。
他等啊等，终于转生成了蛸族的一员，时不时就跑到女神像下看她。
“后来的万年，我转生了三次章鱼，没她盘我的触手，总觉得有点不习惯。”
秋褐长长叹了口气。
“前辈也会觉得不习惯吗。”
“会啊，知道她不在，当然会不习惯。”
洛眠寄托的心脏只是残缺之物，没有肉体，算不上真正的她。
不过这些前尘旧事，他也不愿再提了。
顾雪折转移话题：“秋褐，你身为海洋族中的蛸族，能够活快要五百年，她一定会盘你盘的很开心的。”
秋褐张了张嘴，突然又觉得没那么幽怨了。
“…我会努力让她开心的。”
虽然秋褐会面红耳赤，敏感至极…但这是他心甘情愿的事情。
二人沉默了一会，秋褐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前辈，您身为中央研究所的副所长…能掌控退化种所分配去的海域吗？”
顾雪折终于有了情绪，似乎是一种欣慰？
“你想得真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