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泽尔有些别扭，但更多是高兴。
少年的确累坏了，眼里的意气风发被搓磨了不少，白色的羽睫从未如此低垂过。
“这段日子在医院感觉怎么样？”
“…很好啊！”
“我工作得挺开心的。”
“病人们也对我很满意…也就犯了一次错。”
说着说着，奥泽尔的声音就小了下去。
“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这副模样，的确让人看着难受。
洛眠抿唇，“我还没见你操纵过机甲。”
“你喜欢吗？诚实回答我。”
奥泽尔避开了她的目光。
从小到大为机甲而生，自从进入机甲操作舱的那一刻，他就没有一天休息过。
遨游在城市之中，甚至贴近海空时的感觉的确非常令奥泽尔兴奋。
“喜欢…”
“可…”奥泽尔委屈道，“可我也喜欢你。”
“一定要做选择吗？”
“就不能，两个都要吗？”
他有些贪心。
“我可以时不时回来的，我不会影响到自己，也不会抑郁的…”
洛眠总觉得有些窒息。
可他似乎低估了基因的强大。
洛眠脑海中全是那些因情抑郁的海鸟族折磨自己身体的影像。
如果真有一天，奥泽尔变成这样，她会很心痛的…
洛眠再也笑不出来了，她很想轻松一些谈论这个话题，但很遗憾，她做不到。
“奥泽尔，我和秋褐结契了。”
“什么…”
奥泽尔几乎是一瞬僵住。
洛眠垂眸，又问出心底深处的那个问题：“我…真的比你的理想还重要吗？”
她显然是不敢相信的，因为她和秋褐现在也只是互有好感的阶段。
奥泽尔的喜欢太突然，也太炙热了。
炙热到有些不太真实。
“和…秋褐吗？”
奥泽尔起身，后退的脚步都有些踉跄。
明明脑海中排练过无数次，可真到了听到洛眠与别人结契的消息时，心中却像是撕裂一般痛苦。
比他长出翅膀那时还要痛上千倍万倍。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什么叫刻在基因里的妒意。
奥泽尔太小看基因了。
他甚至还没洛眠了解。
“奥泽尔？”
洛眠察觉到他明显变化的情绪，站起身想要靠近他。
“别过来！”
奥泽尔抓着胸口，大口大口呼吸着，好像下一秒就要窒息。
“求你…”
“奥泽尔…”
“让我一个人想一想。”
他后退几步，接着猛的转身离开，快速消失在黑暗中。
“搞砸了…”
洛眠望着远处的黑暗，想要靠近却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