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刚问完,一梭子子弹向他所在的方向打来,谢文东急忙一揽李晓芸的脑袋,将头紧紧贴在地面。
不等她说完,谢文东将她拉到自己的座位上,笑道:“和我客气什么,快坐吧!”
即便他不说,任长风等人此时也跳了出来,卧倒在地,不时地看向左右。
接着,就听草丛中传出急促的叫喊声,草杆抖动,猛然从里面钻出两名手持ak47的黑人大汉,看到谢文东,抬手就要开枪。
李晓芸吸了口冷气,扭头向车外望去,恩泽托说是小镇,可是连中国的农村都不如,地面是凹凸不平的土路,堆积着各种各样的垃圾,两旁是简陋破败的茅草屋,街道上几乎看不到人影,只是在房屋的门前时而能见到上了年纪的老人木然地坐在那里,褶皱的皮肤象是晒干了的橘子皮,呆滞的目光随着车辆的进行,慢慢的转动。
“哒哒哒!—”这时,道路两旁半人多高的草地里枪声四起,密集的子弹由四面八方飞射而来。
“他说的是葡萄牙语。”安哥拉以前是葡萄牙的殖民地,官方语言也是葡萄牙语。李晓芸笑道:“他说他接到上级的命令,护送我们去安哥拉,让我们下车!”
快过两国边境时,车里的人一下子少了很多,剩下的,除了谢文东这些人之外,还有就是几个上了年岁的中年妇女。
一名身材高壮的黑人士兵接过,翻看两眼,转身交给另一名士兵。那人看后,脸色一正,走了过来,大量谢文东几眼,然后将护照递还,几里咕噜地说了一长串,并连连做着手势。
对于这种战争场面。死囚们根本没看过,更没经理多,心中虽然害怕,担又感觉十分刺|激。
“东哥,现在怎么办?”金眼大声文道。
安哥拉的边防站不大,建在路边的房子也破旧,周遍停有数辆军用汽车,来来往往的军人大多都是半军半民的样子,有穿便转的,有穿着背心军裤的,也有光着膀子打赤膊的,千奇百怪,什么样的都有。
这座小镇,毫无生气,安静得甚至听不到任何声音,空气中散发着潮湿得泥土味,给人一种及其压抑的感觉。
别看客车不大,但里面的人可不少,坐一半,站一半,车内没有空调,数十人挤在铁罐子里,空气中散发着让人恶心的汗臭味,车窗倒是能打开,可是许多都破损,根本关不上,在土道上行驶时,灰土一个劲地向里灌。
四辆汽车停在土路上,成了被敌人怒射的把子,草丛中不时飞出的子弹将汽车打得千疮百孔,快变成筛子,后面那辆吉普车的重机枪只响了两声,便没了动静,不用看也能猜到,开枪的士兵肯定凶多吉少。
谢文东邹去眉头,带着疑问,看向李晓芸。后者将克巴马的话解释给他听,谢文东脸上没什么变化,只是淡然地哦了一声,不过暗中却提高了警惕,一只手放在车门上,只要有一时不对,他可随时拉上李晓芸跳车。
这些人一各个冷着脸,检查车上众人的证件,到谢文东这时,后者将护照递了过去。
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偷袭,车队畅通无阻地穿过小镇。
他点点头,趴伏在地上,回头对吉普车里的克马巴大声叫道:“不要留在车里,快出来!”
谢文东拉着李晓芸,快速的向路边的草丛怕去,五行兄弟紧紧跟随在他的左右,再后面,是任长风、各桑、袁天仲以及那十四名又惊慌又兴奋的死囚。
谢文东反应极快,先是将李晓芸牙在身上,接着,他推开车门,与李晓芸双双跳了出去。几乎是同一时间,一排子弹打在车身上,叮当做响。
叫喊两声,见克马巴毫无动静,谢文东还想再叫,可定眼一看,克马巴的脸上和胸前,各多出一个拇指大的血窟窿,瞪大的双眼,毫无光彩,充满死灰,人也已断气。
“哦!”谢文东笑了,说道:“对他说谢谢。”说着,站起身,指了指车外,那黑人士兵连连点头,同时将身子向旁一侧让出通道,做出‘请’的手势。
谢文东转头一看,原来是五行兄弟从货车上跳下来,及时的两枪,结果了对方的性命。
由李晓芸做翻译,谢文东和那名黑人士兵交谈起来,这个黑人士兵是连长级别,名叫克马巴,典型的黑种人模样,黑得发亮的皮肤,扁平的鼻子,厚厚的下唇向前突起,咧嘴笑时,露出两排大白牙。
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会全军覆没。谢文东管不了他们,由于语言不通,也无法进行指挥,他向五行兄弟一挥手,然后指了指草丛,示意己方众人都钻进去。
李晓芸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说道:“我没事……”
他的紧张,让李晓芸感到不安,她问道:“克马巴上尉,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谢文东暗暗咬牙,向四周望了望。敌人在暗,己方在名,护送自己的士兵伤亡惨重,折损过半,存或下来的人也只是盲目地向草丛乱开枪,根本找不到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