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家住市区东侧的一座新建小区,放眼看过,都是一栋栋崭新的楼房。
青年闻言,快步走过去,向里面一看,直吓得倒退数步,五脏六腑都快翻了个。车里面的那哪里还是人,简直就是两个血肉模糊的肉团,红糊糊的夹杂着白森的骨头,白花花的脑浆溅在车厢里,红的白的,到处都是……他捂着嘴巴,别过头,对谢文东颤声说道:“你……你的朋友……已经死了……噢……”一句话没说完,他开始蹲在地上呕吐起来。
谢文东手中枪的位置比较低,刚好利用椅背挡住司机的视线,他笑着对司机说道:“麻烦你,开车!”
那人在他眼中看到浓浓的杀气,他咬牙没有说话,伸手去拉衣襟,在他的腰间,别着一把黑漆漆的手枪。
谢文东不给他拔枪的机会,把全身的力量都用在手指上,扣动了板机。
司机耸耸肩,随口说道:“那里可不近啊!”言下之意,车费是很贵的。
刚到外面,后面的追车也到了,停下的轿车正好挡住胡同,给谢文东制造了一点逃跑的时间。
谢文东顿住,转头对身旁的女孩道:“你家在哪?”
穿过拥挤的人群,谢文东从侧门穿了出去,来到外面,刚好看到一个女孩在上出租车,心中一动,快步跟了上去。
女孩颤颤巍巍地说出家里的地址,谢文东点点头,对司机道:“你听见了吧?”
谢文东叹口气,看前方,胡同还有转弯,以自己的技术根本开不出。他来不及仔细琢磨,狠踩刹车,将轿车停住,两边车门都被墙壁堵死,他拎出手枪,用枪把砸碎车窗,艰难地爬到车外。
“妈的!”谢文东气得直咬牙,收回手枪,坐到驾驶座上。
“不用!”谢文东摇了摇头,指着警车道:“麻烦你先帮我把我的朋友救出来。”
可他没有时间对死去的兄弟做出哀悼,杀手又一轮的攻击又来了。
他茫然地环视一周,见躺在地上、胸前被染成红色的杀手还有不远处两辆破烂的汽车,惊讶道:“出车祸了吗?”
那人躺在地上,当然也看也谢文东来者不善,想要爬起来,可试了几次,最终还是无力的仰面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若是在谢文东头脑清醒的时候,他一定不会杀这个人,而是会对其严刑逼供,让他说出自己的身份和背后的主谋,但是现在,谢文东已没有理智而言,能站立,能说话,已经算是奇迹,换成旁人,连续遭受如此强烈的重创,早趴下了。
谢文东不敢停留,他没有回头看杀手是否追来,甚至也没有那个力气,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
“嘭!”枪声响起,那人的肩膀升起一团血雾。
女孩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脑中一片空白,坐在那里,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青年上下打量他,见他身上又是土又是血的,看起来伤得不轻,好心地说道:“我选送你去医院吧!”
谢文东对周围的情况视而不见,也没有心情去管其它,低头看着那人,眯缝着双眼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你必须……得死,你的过错不可原谅!”说话间,他对准那人的胸口,缓缓抬起手枪。
谢文东经常坐车,可开车却还是第一次。现在被逼急了,也顾不了那么多,按照他脑海中模糊的印象,启动汽车,猛踩油门。
司机奇怪地皱起眉头。这女孩身上的衣服不错,谈不上高贵,但也光鲜靓丽,可谢文东却太惨了点,身上又是泥又是土,衣服又脏又破,脸上红一道黑一道白一道,看不清本来的相貌,活生生一个乞讨要饭的,但听他说话的口气,两人似乎还是朋友,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司机摇了摇头,还是启动了汽车,问道:“两位去哪?”
他的意识力再强,这时也难以控制受损严重的身体,无法走出直线,是绕着s型的路线来到那人近前。
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青年哪见过这阵势,吓得一哆嗦,愣了两秒钟,怪叫一声,跳起多高,甩开两条腿,连滚带爬地向路边跑去。
谢文东开着轿车,在路上横冲直撞,速度达到一百二十公里,大有拼命三郎的架势,吓得前方的行车纷纷给他让道,车虽然开得凶险,但后面的杀手想追上他,还真不容易。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出胡同的,看到前方有座商场,人群密集,想也没想,出于本能反应的挤了进去。
谢文东拿出钱夹,从里面抽出二百块钱,往司机面前一递,道:“只要你速度够快,这些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