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影墙上的画面继续播放着,而乐观的思绪却已经回到了昨天,新纪元九十六年二月一日。
昨天,乐观在煎熬中度过了一天,因为过完今天,他就满十六岁了,但是他还没有得到奇兵印记。
随着放学的钟声响起,距离午夜只有七个小时了,他垂头丧气地随着人流走了出学院,高年级的学生是不住校的,还需要回家干活。
“爸,妈,我回来了。”
回到家,无精打采地说了一声后,不待父母回答,便到厨房准备一家人的晚餐了。
“老乐,你看看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蔫了吧唧的,不会是遇到什么事了吧?”
手里赶着活的乐观妈妈,抬头刚想回答,便见到乐观已经进了厨房,疑惑地问一旁修理机械的乐观父亲。
“还能有什么事,你想想,明天是什么日子?肯定是为了奇兵传承的事呗。”
知子莫若父,乐观父亲瞟了一眼厨房,淡淡地说道。
“噢,也对,明天咱们儿子就十六岁了,那怎么办?要不我去劝劝他,就算不能当上斩神使,只要咱们一家人好好地在一起,也能为人类联盟做贡献啊。”
“算了,你一个女人家不懂男人,哪个男人心中没有个英雄梦,当初我那个时候也是伤心了好久的,要不是遇到你,我怕都活不到现在了,一会我去劝吧。”
“哟,你个没心没肺的还有英雄梦啊,怎么要感谢我的救命之恩吗?”
“哎,你这老婆子懂什么,当初在桥上我是准备跳海的,要不是你路过,你的美貌迷住了我,我真就跳了。”
“哎哟,嫌我老了是吗?我有那么老吗?快别说了,你羞不羞,你意思是你的那个英雄梦还是没有我吸引力大呗。”
“那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呐。你不老不老,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十八,不过咱们不是说要天荒地老的吗,我先练习练习。”
“你呀,就是嘴甜。哎,这日子虽说是苦了点,清贫了些,不过,咱们一家人只要好好地,总归是有盼头的。”
“…………”
二人似乎对斩神使不是太在意,说着说着就撒起了狗粮,在厨房的乐观听到父母间的谈话,心中也是轻松了不少。
想想也是,一家人在一起多好,自己或许也能够找到一位自己喜爱的女孩,像父母这样,老了依旧恩爱,这不也是一种生活吗?
“咚咚咚……小观,有空吗?”
晚上,乐观正在自己屋内想着斩神使的事情,门口便传来了父亲的叫门声。
“进来吧,爸,我没什么事。”
乐观赶紧坐起了身道。
“小观呐,是不是为奇兵传承的事情烦恼呢?”
“嗯,是有点,不过,晚上不是被您和妈撒的狗粮安慰过了吗,现在好多了。”
“什么狗粮?噢,你小子,还能开你老子的玩笑,说明是真的没有多少事了。”
“嗯,谢谢爸。”
“咳,咱们都是一家人,不要说什么谢不谢的,其实爸是知道你心思的,爸曾经也有过成为一个斩神使的梦想,不过呢,这事是不能人为干涉的,所以,你也不要太过纠结。你看看,现在人类联盟中,能够成为斩神使的有多少?”
“嗯,我知道了,爸,放心吧,我没事的。”
看着父亲手上的老茧,还有因为长期接触油污而洗不干净的黑色指甲,乐观只得笑着对父亲说。
他不想父亲和母亲为自己过多的担心,或许,早些毕业出来,也能够为父母减轻一些负担。
当父亲缓缓走出房间,他的背影微微佝偻,透露出岁月的痕迹和无尽的辛劳。看着他的背影,乐观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甘和无奈。
在人类联盟中,斩神使的地位无比崇高,他们不仅是人类与神族斗争的英勇战士,更是联盟未来的希望。
一旦成为斩神使,便意味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斩神使的家人能够享受到内城的优厚待遇,住进宽敞明亮的楼房,远离外城那狭小拥挤、环境恶劣的棚户区。
他们无需再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生活品质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这些待遇并非无缘无故,而是因为斩神使肩负着守护人类联盟的重任,他们为了整个人类联盟的安危,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
尽管神族已经被赶出了人类世界,但那些被灵气改造的异变兽依然数量庞大,对人类的威胁不容忽视。
这些异变兽拥有强大的力量和特殊的能力,它们肆意破坏人类的家园,给人类带来了巨大的灾难。
除此之外,神族曾经所依赖的神源精矿也是人类急需的资源,这种精矿所在之地往往充满了危险,每一次开采都是对人类生命的考验。
在神族的奴役下,人类被迫为其开采神源精矿,导致了人口的锐减和栖息地的缩减。
如今,人类终于从神族的奴役中解脱出来,得以喘息和发展。
然而,面对数量庞大的异变兽和危机四伏的荒地,人类急需扩大疆土和资源。
因此,联盟召集了众多的青壮年组成开荒小队,前往那些充满危险的荒地探寻。
这些开荒小队不仅需要面对恶劣的自然环境,还要时刻警惕异变兽的袭击。
而斩神使则担任着护卫的角色,他们不仅拥有强大的战斗力,还具备丰富的经验和智慧,为开荒小队提供了坚实的保障。
在这个充满挑战和机遇的时代,人类联盟需要更多的斩神使来守护家园、扩大疆土。
而乐观也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一名斩神使,不仅是为了人类,更是为了作为普通人的父母能够过得好一些,安稳一些。
但是,自己马上就十六岁了,马上就要失去成为斩神使的最后时机了。
看着桌子上的那只闹钟,现在指针已经指向了八点十五分,他还有最后的三小时四十五分钟。
乐观的目光就这样在自己的手臂和闹钟之间不停地转换着。
“唉……看来,我真的没成为斩神使的命。”
就在闹钟指针指向十一点五十八分的时候,乐观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不甘又无奈地倒在了床上,把头深深地埋在了枕头里。
“嘶……啊……好痛。”
在枕头里默默流着眼泪的乐观突然感觉右手手臂上传来了一阵莫名的疼痛,像是被火烫,又像是被针刺,他不禁叫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