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和千岁互看了一眼,也点了点头,千岁道:“用比试的方法应该足够公正了,与其争论不休、浪费时间,不如定下赌约,我方和贵方各出一个人比试,谁赢了就先用凑齐的五颗灵珠,如何?”
沧浪望着司徒云梦离去的身影,怅然若失。
沧浪见状,失落地低下了头,继而抬首微微笑道:“好吧,我认输了。看起来,你对她而言实在是重要多了。”
韩夜笑了笑,道:“正是如此,你不能离开我,否则一生就这么匆匆过去,与其平淡如水,不如轰轰烈烈,对吗?”
台下众人闻言,掌声如雷鸣一般响亮,韩夜等人见状,则心头为之一寒,好像台下的鲛人们早就对五灵珠势在必得了一般。
“好!那么,比试现在开始!”千岁说着,便拄着拐杖,下了台去,只留沧浪和司徒云梦于台上,两位妖主的对决,即将开始。
沧浪随和地一笑,行礼道:“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自然会光明磊落,云梦公主,你乃女中君子,想必亦不会失信。”
所谓夫唱妇随,不必说太多的话,司徒云梦自然而然就跟着韩夜走了,龙绡宫不算很大,至少比起火云宫要小了许多,二人在龙绡宫逛了约莫半个时辰,宫中景致便已尽数囊入眼中。
韩玉听星辰胡乱说话,急着拽着他脖子上的黄巾,道:“别乱说话,哥哥姐姐在商量事情,你出什么馊主意啊?”
司徒云梦点头道:“嗯,我虽是女流,却最重名节,请公子勿虑。”
韩夜和薛燕对此颇有信心,尤其是薛燕,她道:“当然可以!我们这边派呆瓜上,你们那边让沧浪上,谁赢了谁就先用五灵珠。”
千岁连连摆手道:“使不得,他乃是天上的神明,沧浪岂能是他的对手?还是让云梦公主和沧浪打吧,人说里蜀山乃最强的妖界,那里出来的妖主定然比此地之主要强,这对你们而言也不算吃亏。”
千岁则摇头笑了笑,拍拍他的背,祥和地道:“算了吧,他俩一个强硬、一个柔弱,一个冷清、一个温暖,相濡以沫,这才是绝配,在此事上,你也只能诚心地祝福了。”
老实说,司徒云梦确实是因为要和沧浪比试而心情紧张,好在韩夜体贴入微,一路上虽然不说话,手却还与她牵着不离,鲲腹之内,蓝光一阵阵闪耀,把两人的脸照得尤为幸福。路过众多大大小小的珊瑚丛台,有鲛人尚在其中采摘珍宝;看过许多五光十色的龙纱楼阁,有艺伎尚在其中奏乐鸣歌。
韩夜本来与云梦相依,心情就好了很多,如今听两人这么说,自然没了气,老龟仙则抓紧机会笑着劝道:“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剑魔,你也是个大度之人,想来不会记恨沧浪吧?”
沧浪道:“那还不如先给我族使用,唤出虹华上仙,把我们送回南海以后就不再需要土灵珠了,那时你们想怎么用这五颗灵珠都没问题。”
“不行!”薛燕急忙劝解道:“小梦梦~!你最善良了,等下真要打起来你又不忍心,到时候他们使点儿坏,你肯定会输的!你的胜败可关系到天下苍生呀!”
司徒云梦低着头,叹道:“谁说妖类不如仙?我生性软弱,没学什么太实用的强攻法术,现在的我,也顶多和大哥过五十招就要败阵,沧浪的实力虽不比大哥,但同样是凭借灵珠修炼,不会差太远。”
沧浪再受众人打击,情绪骤然低落,而千岁则提醒众人道:“诸位,沧浪怎么说也是一族之主,你们皆是客人,怎么能……?”
沧浪摇了摇头,把桃花扇一收,搭在手上,望着远去的司徒云梦,道:“不。我确实很喜欢她这样的奇女子,自从听过她的事迹,便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见她一面,不过我担心的是,那个叫韩夜的是魔,是否能真正照顾好她?”
司徒云梦微微蹙着柳眉,摇了摇头。
沧浪手持桃花折扇,面色凝重地点头道:“亚父,可以开始了。”
“那么——!”千岁故意拉长声音,看向沧浪和司徒云梦,问道:“两位准备好了吗?”
“那你还接战!”薛燕生气地瞪着美眸看向司徒云梦道:“你怎么想的啊!没把握的事就不要答应嘛!让呆瓜出战多好,他经验老到,又能时不时用些出奇制胜的绝招,连昆仑八派的掌门都挑下去了,还怕打不过那家伙?”
众人听了司徒云梦的话,虽然担心,却还能说什么呢?
司徒云梦只觉得脸上一阵滚烫,非但是脸上,浑身都颤抖发烫,她低着头、蹙着眉,玉眸的秋波泛着明光在荡漾,脑中如掀起惊涛骇浪、心里似敲起八面大鼓,身子都站不稳,只能小鸟依人般倚在男子肩头娇喘,但旁人都看得出,她那一刻的感觉是多么幸福。
沧浪望向司徒云梦,道:“公主请相信我等,如若比试,必将公正严明,绝不耍任何花招,就看你如何取决了。”
薛燕争道:“你们晚一点点回去没事啊!等我们带着五灵珠先去解决了盘古虚灵的危险,五颗珠子全给你们都行啊!”
夜、梦二人行至一片珊瑚山前,龙绡宫里的珊瑚山仅有数十丈高,却映着巨鲲腹部的蓝光,将五彩斑驳的梦影投到了夜、梦二人身上,韩夜此时穿着深蓝衣服,不甚明显,而司徒云梦身着素衣黄裙,自然被珊瑚之光映着美妙生辉。
于是,众人达成了一致,韩夜便带着司徒云梦及薛燕出了门去,韩玉和星辰收好其余四颗灵珠跟在后头。
巨鲲又呼吸了一番,空中蓝光渐渐明亮,照射在五颜六色的珊瑚山上,折射出五彩的光晕,紫的、绿的、蓝的、红的、黄的,把两人相依的背影投得长长……
司徒云梦听薛燕训她,只能卑怯地低着头,泪水在眼眸里打着滚,看起来压力还是很大,韩夜便对薛燕道:“燕儿别怪她了,这件事她也有她的考虑,并没做错,既然事情已经如此,还是应该让她放松心情,全力应战,这才是当务之急。”
“不会吧?”韩玉难以理解地道:“梦姐姐,你可是天仙啊!不可能打不过妖主吧?”
千岁不无忧虑地道:“最近巨鲲的情绪越来越反常了,连我也捉摸不透,相信正如人们所猜测,它预见到某些令它恐惧的事或物了吧。为了族人的安危,你应当尽早拿到五灵珠,让虹华上仙帮助我们速速离开此地,否则贻害无穷。”
“竞争个屁啊!”薛燕也怒道:“天底下这么多人喜欢我家小梦梦,你让他们一个个排队来和呆瓜竞争吗?”
所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韩夜和沧浪这两拨人又因为五灵珠的问题陷入了矛盾之中,久久未能有所决断。
沧浪和千岁闻言,面色皆是一沉,沧浪为难地道:“剑魔兄弟,非是我小气不肯将这宝珠借给你,但你也知道,我鲛人一族如今足有十万之众住在鲲腹中,很需要土灵珠造土建设家园,现在把这土灵珠给了你,我如何向我族子民交代啊?”
沧浪不明白韩夜为什么发这么大火,但他想了想又觉得似乎理解了,便连连摆手,尴尬地道:“兄台,你冷静一点,你说要和她成亲,可你现在还没和她成亲啊,这么说来,我还是可以和你公平竞争的对吧?我又没耍什么阴谋手段。”
当云梦拿出了公主应有的主见时,韩夜和薛燕等人便也无话可说了,沧浪很是尊重地颔首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先养精蓄锐,明日午时我们便在宫中的珊瑚台上一较高下,届时鲛人中德高望重之辈都会观战,你的亲人朋友也在,众目睽睽,问心无愧。”
司徒云梦并不否认,只是浅浅地娇喘了起来,面上自然是红艳若桃,她道:“谢谢你,别人不理解我的时候,你却在开导我、关心我。”
千岁站在两人之间,向台下议论纷纷的众人道:“好了!相信大家都知道,我鲛人一族有幸得里蜀山妖主云梦公主大驾光临,也有幸得她抬举,要借我族土灵珠一用。但土灵珠是我族至宝,若是让我们的妖主拱手相让,恐伤了族人的心,故而在此设立一场比试,若云梦公主胜,则五灵珠皆归他们先行拿去,若我族妖主胜,则五灵珠先借与我们召唤虹华上仙,返回家乡!”
韩夜闻言淡淡笑了,把司徒云梦的素手一拉,那美人便顺势到了怀里,而且很柔弱地倚到了怀里,韩夜轻轻抚摸着司徒云梦那映满五彩的妙发,柔声问道:“是因为我在身边才觉得温馨吧?配上如此良辰美景。”
薛燕还想啰嗦,被韩夜捂住了小嘴,韩夜郑重地对沧浪道:“沧浪,实不相瞒,我虽不在全盛状态,但身上还有一把杀神绝天的霸刀,可我也没打算在比试的时候用,只单纯与你比灵力和武力,一则我们都是最能代表双方阵营的人物,二则我也能用这个方式证明我足以做云梦的男人,你看如何?”
司徒云梦将双手置于腹间,端庄典雅地行了个礼,道:“那么,一言为定了,沧浪公子。”
韩夜望着含苞待放的美娇娘,炽热的目光仿佛在说:“司徒云梦,没人可以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没人!你要记住,你是我的,是我韩夜一个人的!”
韩玉听沧浪这么一说,便把星辰推了出去,问道:“那他和你比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