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云梦闻言,背朝韩夜、合上玉眸,隐忍地落下泪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唉,反正今日不行。”
韩夜闻声起了床来,心想此人不该是水落樱和薛燕,便只有司徒云梦,他便把门拉开,却见门外水风阵阵、粉光暖暖,司徒云梦果然正娴静地立在那里,望着他,似有许多难言之隐无法开口。
这时,却听门外有琴声传来,韩夜牵着司徒云梦的手,与魔剑薛燕撩开纱帐、出了门去,终见那位在水榭处弹琴的女魔尊。
毕竟心里很喜欢司徒云梦,韩夜也有些不好意思,便道:“云梦啊……我想……我想……让我抱一抱你行吗?”说着,韩夜实在忍受不了了,明明就是相互喜欢的男女,明明就是要成为夫妻的伴侣,明明就是共度巫山之夜的情人,怎么睡到一起就偏偏不能相拥了呢?所以,韩夜即便再是恭敬对云梦,此刻也是忍不住从后搂住了她纤细香软的柳腰,唤道:“梦,我想和你,好好缠绵啊。”
韩夜没想到自己竟裸着上身和司徒云梦同床共枕,望着司徒云梦那恍若春波流水的玉眸、闻着她紧逼而来的体香芬芳,他不禁脸颊有些微红。
魔界无分日夜,但司徒云梦这样的仙女却需要休息,而韩夜尚在修整七魄的阶段、也稍稍需要睡眠。正好比今日,韩夜把玄元真气运转了三十六周天,愈觉疲惫,便想上床仰躺而眠,这时,却有人叩响了他的房门。
韩夜真搞不懂这司徒云梦到底要做什么,心里渐渐也有些不悦了,他心道:“梦,你这……你这到底是为何啊?进房门来分明是想和我同欢,如今又推三阻四的,叫我难堪吗?”
司徒云梦点了点头,颇有些娇羞地道:“我们、我们一起……睡吧。”云梦把最后两个字说得很小声,但韩夜却听得很真切。
清律堂前,白袍老者站起身来,步向暗夜的天空,空中星月无光、夜云涌动,他用颇显沧桑的语气对身后水绿道衣的姑娘道:“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韩夜知道薛燕是无所谓的,他看向司徒云梦,唯恐云梦在魔界呆久了身体不适,但司徒云梦又不是替自己太着想的性格,只是冲他点了点头,韩夜叹了口气道:“好吧,水落樱,我在你这里先住几日,再思量报仇之事。”
司徒云梦的白玉俏面红得厉害,她慌张地赶紧脱来韩夜的手,道:“不可以这样啊,今日……今日就睡睡觉吧。”
“那个……”司徒云梦把头微微低着、柳眉轻轻蹙着,俏面上泛着桃红、玉眸里透着柔伤,她轻声道:“我、我想睡觉了……”
韩夜说着,便扶司徒云梦到了床上,待她是相当的尊敬,没一丝一毫轻亵的举动,他把头轻轻靠向司徒云梦,闻着云梦浑体散发出的妙人芬芳,正想贴紧云梦的额,却不料云梦又把一双素手一推,对韩夜道:“先、先躺下睡吧,好吗?”
韩玉只是看了守正一眼,便望向那莫测难明的夜空,期盼地道:“哥哥,二位姐姐,你们还好吗?如果能找到燕儿姐姐,梦姐姐也能高兴起来,就算哥哥成了魔,小玉也该接受这样的事实了,对吧?”
韩玉明白守正的意思,便抢着赶紧道:“师叔放心,小玉会在这里保护诸位师兄姐的!”
薛燕是第一次见这水落樱,便好奇地问道:“你也魔吗?”
见司徒云梦既不摇头、也不点头,韩夜便皱眉叹道:“我们的事只看我们两人,她的事日后再谈啊,再说,这种事,她哪里会介意?”
薛燕不明白这些,夜梦二人却很清楚,纷纷感叹。
再说那二人一剑住在魔界的樱柳水榭里,韩夜还是和司徒云梦分房而居,魔剑薛燕则多是跟着司徒云梦在一个房间,久而久之,司徒云梦反而有了一种“侍剑”的想法。
韩夜和司徒云梦双双睁开眼来,发现他二人正身处一张床上,这片地方司徒云梦最熟悉不过,正是她细心照顾韩夜肉身的樱柳水榭里。
人间,蜀山,思过峰。
韩夜没说完话,司徒云梦却稍稍挣脱了韩夜的怀抱,去到那床上,翩翩然坐上去,双手优雅地叠在淡黄罗裙上,只哀愁地道:“早睡吧。”
韩夜终于有些生气了,他颇有些怨怒地道:“司徒云梦,你这是何意?没事跑到我这里来说要和我睡觉,惹得我心里一阵期盼,结果碰都不让我碰一下,存心叫我难堪吗?”
韩夜温情地笑了,牵起那绝代佳人的手,引进门来,合上门,心里头一股浓情暖意化不开,他便上前抱住司徒云梦,双手搂着云梦的柳腰,柔声道:“是很久没这样了。我们离别多日,后来到了鬼界又遇战事,没有正正经经地郎情妾意、鱼水共眠,今日……”
司徒云梦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不是这回事。”
水落樱不必回头,感受着韩夜的一身魔气,便兀自低头抚琴道:“你们醒了?我听说,你们在鬼界闹了不少风雨啊。”
话说夜、梦二人与魔剑薛燕返回了魔界,韩夜和司徒云梦的元神都飞回了自己的体内,而魔剑薛燕则是化作一道紫色的光芒落在某处房中的桌上。
司徒云梦本来还想说说毒沼界和蜀山的事,但一想到自己时日无多,再想到那边兴许还没到时候开战,便没有再提。
守正凝重地点了点头,望向夜空道:“我自潜心修炼以来,已隐隐能感到风云无常、世事变幻,恐怕劫难过不了多久就要来了……整个蜀山,如今只有我与师父还能活动,但师父他老人家素来不喜争斗。”说着,守正叹了口气,问韩玉道:“小师侄,你说,我该出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