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云梦在模模糊糊的时候,看到了自己的大哥,玉眸里放出一阵明光,却又渐渐变得紧张,她扭了扭细软的腰肢,蹙着柳眉,无论如何也离不开那座椅,只是花容失色、眸中泛泪。
“哦哟哟~!我说仙女啊,你就别挣扎了,我对你用了这种专门压制仙术的虚神软筋散,现在你用不出一丝仙术,只能任我处置。”狐卫尉淫邪地笑道:“这整个里蜀山阳盛阴衰,我这一身的烈火正不知泄向何处呢,嘿嘿。”
“那可不行!焚天终究为我们做过不少好事,虽然攻打人间的行为很愚昧,但他好歹也是一国之君,你怎么……唔……!”熊典客说着,突然感觉胸腹绞痛、肿胀,他痛得跪下身来、捂着胸口惊道:“怎、怎么,我身体……?”
狐卫尉望了一眼熊典客的身影,目光里带着一些鄙夷,他又回望了一眼娇翠欲滴的司徒云梦,很是不舍地转过头去,掩上门来。
却说司徒云梦被狐卫尉用虚神软筋散迷倒,被熊典客连夜带到了一处远离火云宫的地方,因为所中的迷香程度不深,约摸一两个时辰后,她便渐渐清醒了过来。
“熊典客?”焚天沉声道。
狐卫尉继续用匕首抵着云梦,同时用另一只从腰间翻出一柄小刀,甩给焚天。
“你醒了,公主?”狐卫尉缓缓走进门来,点亮了这个房间的油灯,把门合上,这才来到云梦身边,又把这个娇美的妙人儿上下打量了一番,惊叹地道:“啧啧啧,就算把整个里蜀山找个遍,也找不出你这么个绝色的人来,那些个女狐妖变成的美女,在公主你的面前连三流都算不上呢~!”
“主上,你怕是听不懂话吧?”狐卫尉笑道:“你以为随便胡乱在胸口捅两刀就完事了吗?我是叫你死啊!只有你死了,我才能继承你身上那强大的火灵力,才能一统里蜀山,明白吗?”
但现实是残酷的,云梦没法决定自己的命运,要咬舌吧,嘴被棉布堵上了,要逃跑吧,身子本来就娇柔的她又中了迷香,此刻更是浑身酥软无力了。
金兰之情岂容假?结义之心愿为真!
熊典客闻言,忙道:“卫尉,不对啊,我们此番目的只是逼焚天放弃攻打人间的计划,你怎么又节外生枝?”
“主上还认得老臣。”熊典客转过身来,面色凝重地道:“那主上可认得老臣身后的铁刀犬王?”
“岂、有、此、理!”焚天一挥赤袖,对着壁上发出一道爆炎,砰然将那墙炸破,他收回袖来,这时,三公闻声跟了进来,见只有焚天一人站在那里,便问:“主上,公主呢?”
再说焚天救义妹心切,带着三公和众多妖兵鸟卫,把碧落山庄围了个水泄不通、蚊蝇不过,焚天亲自一人进去,却不见有人,只见一处壁上写道:“焚天,我们猜到你必不会妥协,现在改地方了,到天勇城区的铁刀庙里见面,你若再带兵过来,我们又换地方,每换一次便在公主娇贵的身子上留个印记,看谁耗得起。”
“一代名将,如何不认得?”焚天威严地道:“在寡人未做这里蜀山的妖主前,铁刀犬王的名号便响彻众多妖界,他行侠仗义,为妖族抛头颅、洒热血,寡人亦是深受其影响。”
焚天不想与熊典客再争辩,只沉着脸道:“寡人现在不和你谈这些,云梦公主呢?被你们带到哪里去了?”
焚天被狐卫尉耍弄,胸口愤怒难消,他缓了缓气,便一抬右手,对三公道:“寡人亲自去救义妹,你等不要跟来。”
焚天没有半点犹豫,凝聚浑体火灵气,往身后处赤袖一挥,怒道:“妖道正统,龙唤之术!”
薛燕知道是焚天来了,心想自己对这里的环境不熟,能力有限,此时只能靠他了,便明眸一转,拿着书信、神色慌张地赶紧跑出门去,见到正双手负于身后的妖主焚天,急忙道:“焚天陛下~!不好了!昨夜有一伙不明身份的黑衣人闯进来,用虚神软筋散把我们迷倒,还把您的义妹绑走了!”
“唔!”云梦隐隐觉得不妙,把身子往后挪着,蹙着柳月眉,迷人的玉眸里带着几丝惊恐。
“不必多言,寡人的义妹生性温善柔弱,怎受得那帮贼人欺辱?”焚天说着,走出山庄,对跟来的三公一拂赤袖,怒道:“谁再跟来,杀无赦!”
于是,薛燕便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清宁宫。
“想要挟寡人吗!”焚天凤眸圆睁,赤袖一挥,怒声道:“你们抓了寡人的义妹,便是与整个里蜀山为敌!快把她放了,若是她少一根汗毛,寡人便要灭了你满门!”
“碧落山庄?什么地方?”薛燕正思索着,却听门外传来了一阵雄浑威严的男声,道:“贤妹,起来了吗?大哥今日带你去一处好地方,如何?”
“贤妹勿虑,大哥马上就来救你!”焚天坚定地想着,热风吹动他的赤袍和红发,他炽热的双眸绽放着情义的光芒。
“唔!唔!唔~!”云梦拼命耸着柔肩、动着手腕,却解不开玉臂上的绳结;拢着秀腿、蹭着脚踝,却挣不脱脚腕处的束缚。她蹙着柳眉心道:“对了,燕儿呢?燕儿没事吧?”云梦想着想着,愈加心急,在床上扭着纤细的柳腰,挪了许久,终于碰到了一堵墙,她便倚着这墙让身子勉强坐了起来。
“此一时,彼一时。”焚天亦是面带愤怒地道:“如今人类肆意欺辱我妖族子民,仙派修道之士更是不择手段地杀我同胞以谋私利,寡人这么做,无非是要扬我妖族之威,好叫后世日子过得更好!”说着,焚天用炽热的凤眸望向熊典客,道:“熊典客,你总是危言耸听、蛊惑人心,寡人念你是三朝元老,才没有把你贬为庶民、打入大牢,想不到你竟这般记恨寡人,竟敢拿公主要挟于我!”
“我就知道你听不进劝,便只好用这种非常的手段阻止你。”说着,熊典客便冲铁刀犬王的神像后喊道:“狐卫尉,把公主带出来吧。”
“不妥啊。”白羊丞相劝道:“主上,您乃一国之君、一界之主,只身去救公主,恐遭危难啊!”
“你虽没把我关入大牢,却把典客这种毫无用处的官职封给我,与贬为庶民有什么两样?”熊典客愤懑地道:“典客是做什么的?是专管外族事务的!如今里蜀山被封,你又一心与蜀山、与人间决裂,这典客一职不形同虚设吗!”
“唔!唔~!”云梦摇着头,柳眉里含着忧愁,玉眸里泛着惊悸的水雾,她心道:“不行!好不容易才知道自己没被人沾过,如今便要落在这狐妖手里吗?”
狐卫尉挟持着云梦,望向焚天,把目光瞟了一下身旁的熊典客,不耐烦地道:“熊典客,你也太蠢了吧?既然焚天这么心疼他义妹,我们就该把事做得更绝点,甚至,我们可以一起杀了这昏君,我俩瓜分里蜀山!”
焚天心里不知道多气,可他一想起自己义妹的安危,再没有犹豫,握着那小刀直往自己右边的胸膛插去,小刀入肺,焚天咳了一声,嘴角涌出一丝鲜血。
“你看看,多惨啊!”狐卫尉望着焚天,踢了一脚身旁死去的熊典客,甩了甩红色的狐狸尾巴,他用去抚摸云梦娇嫩的脸蛋,阴险地道:“哦哟哟~!我们这位公主似乎很害怕啊!”说着,他又看向焚天,做出一副乞求之状,怪声怪气地道:“大哥,求你,求你救救我吧~!救救我~!嘿哈哈哈!”
“你屡次坏我好事,反正事情已到了这个份上,也用不着你了,你安心去死吧!嘿哈哈哈!”狐卫尉笑着笑着,那熊典客却已然七窍流血、气绝而亡,死时,他的口中和鼻子里涌出数百条金色的虫子,令人只觉毛骨悚然。
“当然。”狐卫尉道:“主上,我知道你的厉害,你若是不两肋插刀,我又怎么放心呢?我要是不放心,就会很紧张,我一紧张这匕首就很容易伤到人。”说着,他故作有些害怕地把那锋利的匕首在云梦的玉颈上抖着,惊叫道:“哎呀!我手抖了,别!别给公主的脖子放血啊,她是多好的人啊!别害她啊!”
“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公主是拿来胁迫焚天的,不是供你这粗鄙之人泄欲的。”熊典客训斥狐卫尉罢,走到司徒云梦面前,略带恭敬地道:“云梦公主,得罪了,我听闻你是个大善人,但你义兄一心要攻占人间,我是反对派之一,不能明着和他相争,只能出此下策,等他断了那些痴狂的念想,我再将你送还,绝不动你一根毫毛。”
“陛下息怒,老臣自辅政以来,从未见过陛下如此生气啊!”白羊丞相用袖抹了抹额上的汗,道:“唯今之计,还是要封锁那个山庄,决不能放走了绑架公主的歹人。但老臣想,虽然清宁宫未设侍卫,但这伙歹人竟能在一夜之间掳走公主并带出守卫森严的皇宫,他们当中定然有为官或者做卫兵的。”
“三公听令!”焚天一拂赤袖威然道。
薛燕很细致地分析了其中的关系,便下定了决心,这才发现桌上放了封信,她毫不犹豫就拆开信里,却见里面写道:“焚天,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你义妹云梦公主已经在我们手里了,如果你不想她有事的话,尽早赶到天暗城区的碧落山庄,我们在那里有要事与你商议,记住,只你一个人来,否则你明白后果。”
“咳咳!”焚天咳出血来,忍着剧痛,却没有倒下,而是直挺挺地立在他义妹和狐卫尉的面前,有些气喘地道:“呼呼,现在可以放了寡人的义妹吗?”
“唔……”云梦缓缓睁开玉眸,发现自己侧卧在一张石床上,四周一片漆黑,她却能感到自己樱桃小口被一团棉布塞着,双手被一条丝绢捆着反剪在到后,白皙的脚腕儿也被缎带牢牢捆在一起。云梦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昏迷前还在清宁宫,如今却到了这陌生的地方,怎不叫人心慌?
“你这家伙,连我也利用!可耻!”熊典客说着,拼命爬起身来想找狐卫尉算账,但全身一阵剧痛,七窍渐渐溢出血来,他痛苦不堪地倒在地上,凄惨不堪地叫着并打着滚!
焚天睁着炽热而带些迟疑的凤眸,想了一想,便又把胸口的小刀复拔了出来,鲜红的血莲洒满了他赤色的衣襟,他痛得紧锁剑眉、热汗直流,险些站不稳身子,隔了一会儿他才紧握那小刀、狠下心来,直往心口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