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留下的却只有云梦空洞玉眸里留下的那两行清泪,那泪水仿佛在对着窗外的夜空诉求道:“夜,不要来,不要来……”
“也对。”纪文龙望了一眼犹如行尸走肉的司徒云梦,险恶地心道:“等韩夜那小子死了再来蹂躏你,岂不更妙?我又何必急于一时?”
“夜,不知你那边怎么样了,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云梦低头抹着香泪,点点相思却涌上心头。
云梦中了这招,睁大的美眸却渐渐变得空洞,眼中流波般的水晶似乎成了一潭死水,她把双手缓缓地叠到淡黄的罗裙之上,却再说不出一句话、做不出一个表情。
纪文龙很是得意地把头扬到一边,似是想了些什么,却突然冲过来,一把抓住云梦柔弱的素手,狠狠地道:“你答不答应都没关系,过了今晚,你就是我的人了!哼哼哼!”
纪文龙诚惶诚恐地点了点头,正当他要开口说话的时候,黑衣人的身影突然一晃,窜出门外,倒把他吓了一跳。
薛燕见韩夜没话讲了,便颇为无奈地道:“算我倒霉吧,谁让你是我同伴呢,这几天只能稍微照顾一下你了。”
“竟敢偷听我们说话?”等黑衣人再进来之时,他的右手上已经抓着一个驼背的仆人,黑衣人冷冷地提着他,问他道:“说吧,你都听到了什么?”
这时,却有一个身穿绛红色外套、衣冠楚楚的高大男子走了进来,道:“云梦,我来了。”
又化解了一段师父往日的恩怨,韩夜心里自然高兴,他望着远方的山岭,对薛燕温声道:“知道了,燕儿。”
“你、你说什么?”司徒云梦一听韩夜的事,不由得睁大了流波般的美眸,锁着柳眉道:“你想要伤害他吗?”
纪文龙望着那美艳的司徒云梦,垂涎地咽了一咽,对黑衣人道:“是。”
黑衣人唯恐纪文龙还有些担心,便对他道:“文龙啊,别想那么多,你和司徒云梦举办婚宴之日,也正是为师斩草除根之日,你既消灭了情敌,又得了美人,还能顺理成章地坐上堂主的宝座,真可谓一箭三雕啊!哈哈哈!”
纪文龙把剑从常叔头上抽出,冷血地把剑上血和脑浆抹在门栏上,这才手抓剑柄向黑衣人拱手道:“请师尊取其精魄。”
王德走了几步,到薛燕身边,小声对一脸惊讶的她道:“姑娘,照顾好他,我只是先锋,除魔会的主力还在后头,若不想让他死在那帮小人手里,还是快些赶路吧。”
云梦不料纪文龙竟如此无礼,直接入了她的闺房,她便睁大了玉眸,把柳眉一蹙,柔声不悦地道:“你、你怎可擅自进姑娘家的闺房?”
纪文龙望着黑衣人那恐怖的目光,不禁有些心寒,他便小心地道:“师尊,我侍奉了您也有五六年了,我这一家的命……?”
当晚,鸣剑堂北苑。
云梦听闻韩夜有危险,玉眸一惊,心里岂能不乱,正待起身说话,黑衣人却是一个闪身,手里化出一道黑符,只贴在司徒云梦额上,道:“着!”黑符打到云梦的额上,登时便化作一股黑气窜入了她的眉心。
云梦被纪文龙逼急了,她蹙起月眉生气地娇怒道:“谁是你夫人,无耻。”
黑衣人阴沉地笑道:“没关系,那些人早晚都要被我拿来练功的,你目前要做的,无非是让你手下散布言论,把你和司徒云梦成亲的消息传遍江湖,到时邀请武林众多豪杰一起来此参加婚宴,还怕韩夜那小儿不上钩吗?”
那一晚,月色变得极其的惨淡狰狞,正映衬着这对邪恶师徒的脸,凉风四起,北苑里的群花为之惊颤纷乱!
“断然不是。”正当云梦与纪文龙对话时,墙壁里却渐渐钻出一个黑影来,正是那在青山之上修炼的黑衣人,那黑衣人钻出墙来,用他那双诡谲的目光望着司徒云梦,道:“我们只是想他,死!”
纪文龙起初还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师尊,这才笑道:“师尊,这司徒云梦从前让我受足了憋闷之气,反正她早晚要归我,不如今晚就把她就地正法了,您意下如何?”
“蠢货!”黑衣人骂道:“她身上的摄魂符是我花了七七四十九炼制而成,倘若情绪波动太大,此符自解,你和她行房交合,万一把她弄醒,却要毁了我的计划!快放下!”
韩夜睁开眼来,一脸茫然地看着王德,他又看了看薛燕,薛燕更是睁着明眸呆若木鸡。
“好了,蜀山之人还在到处找着我,若再惹出无谓的事端,鸣剑堂这块风水宝地就呆不下去了,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便先行退了。”说着,黑衣人便转身要离开云梦的闺房。
“你知道才怪!”薛燕看韩夜这回连嘴都不斗了,便把水灵的美眸一瞪,朝韩夜三分生气七分关心地道:“真是的!我又不会仙术,云梦不在,谁替你疗伤啊?你这伤怕是没个十天半个月好不了了。”
说着,黑衣人便和纪文龙又进了云梦的闺房里,纪文龙对黑衣人道:“师尊,到时徒儿会将鸣剑堂内部全都布置好,就等韩夜听了司徒云梦要成婚的消息,前来自投罗网。”
今夜,司徒胜不在院里,云梦更是没有休息,只是安静地坐在闺房的妆台前,望着院外那一片花丛之海,晚风骤起,卷起一阵花浪,也让台前女子的心中纷乱不已。
“等等!”薛燕回过神来,叫住了即将要走的王德,问道:“大个子,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成大事须不拘小节,文龙,你须明白。”黑衣人说着,便再次出了门去。
驼背仆人怒指纪文龙道:“文龙,堂主一向视你如亲子,想不到你竟为了一己之私,联合恶人,干出这种猪狗不如的勾当!”
“如果你现在还不清楚,以后总会清楚的,后会有期了。”王德说着,便带着护法离开了韩夜和薛燕的视线。
纪文龙望了一眼安静坐着的司徒云梦,却还有些疑虑,便向黑衣人道:“师尊,那劝说司徒胜一事就全交给您了,我爹那边我自然说得服。”
这下韩夜无语了,确实玄元真气的医疗效果太有限了,它只能止血和修复身体局部的损伤,那些断裂的骨头和震伤的筋脉却不是一两天就恢复得了的。
“中了我的摄魂符,便只能听我调遣!哈哈哈!”黑衣人得手以后,很是舒心地笑了笑,对一旁的纪文龙道:“徒儿,这不就解决了吗?”
“好,哈哈哈!”黑衣人晃头笑道:“孺子可教也!”
“是吗?”薛燕瞟了韩夜一眼,不以为然地道:“那你现在跑几步给我看啊,韩大侠。”
“姑娘家?”纪文龙得意地笑道:“过几天,你就是我纪文龙的夫人了,我进来看看自己的夫人,有什么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