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云梦却把柳眉一展,柔声问巨鳄道:“你真的愿痛改前非吗?”
云梦淡淡地睁着玉眸,对巨鳄道:“你不是要找那个弄伤鬼蜮的人吗?不必找了,是我。”
云梦闻言,稍稍睁大了春波般的玉眸,面颊也微微泛红,抱着心仪的男子,低下头来,却已想入非非。
“这姑娘真是个笨蛋!”韩夜身边的薛燕皱着纤眉急道:“干嘛老不还手?这样打下去,神仙也要被打成残废了!”
韩夜在远处看到不知道多心急,他便对身边的薛燕道:“云梦涉世未深,斗不过那个狡猾的妖精。”
云梦听了巨鳄的话,有些迟疑,她想:“这鼍妖无心和我相斗,我不是正好可以安安稳稳地回岸去,和夜在一起吗?”然而她略微想了一会儿,看向身后那远去的韩夜,想着他立志行侠仗义的情怀,玉眸里又生出一丝坚定,她便微微蹙起柳眉,复看向鼍妖道:“讲和?我虽不想伤害你,可你害死这么多无辜之人,我若放过你,你岂不是还要为祸人间?”
云梦初涉江湖,倒真相信了这妖精的话,她将双手端庄置于腹间,缓缓点着水波向巨鳄走去,却没见后方船上的韩夜和薛燕正干着急呢。
在韩夜说话的这期间,鼍妖却已朝着云梦把大嘴一张,一口粗壮迅猛的水柱便从他口里飞喷出来,裹着凉风直冲对面的云梦。水柱那力道不小,若打中云梦这等娇弱的女子,真是不死也重伤了。
“你没事吧?”云梦睁着担忧的玉眸柔声问道。
韩夜凝重地望着云梦,心道:“云梦,这下你总不会相信他了吧?”
远处的薛燕见状纤眉一挑,道:“这个鼍妖真是个白痴!骗了人家一次,又想骗人家第二次,谁会这么傻啊?”
看着云梦把巨鳄打倒,岸上观战的人无不叫好,云梦听到声音,便把目光回扫了一遍岸上,更多的却是看韩夜。
那边厢,鼍妖还正得意,却见对面的女子将环绕于身的水龙波朝着他打了过来,此时鼍妖再想防护便已然来不及,“扑”地一声面门正中水龙波,那力道打得他往后一倒,“哗啦”一声仰躺在水中,露出白色的肚皮。
正当韩夜一边考虑一边朝水里落去时,却被一双白兰般的手接进了软玉之怀中,韩夜转头一看,是那温香的云梦。
云梦虽然生性柔弱,但也不至于一点反应能力都没有,她见鼍妖举爪要拍她,不由睁大了玉眸,身姿赶紧往后一飘,勉强躲过了巨鳄阴险的爪击。巨鳄爪子拍在水上,顿时溅起数丈浪花,云梦只得抬起素袖来挡了挡那些水。因为她这次来不及用水灵术避水,故而玉|体被水泼过,湿漉漉的柔亮长发搭在香肩上,素纱之衣也被水淋湿,内中那若隐若现的冰肌雪肤和尽显胸姿的杏黄抹胸都展露在众人面前,迎着水风,好不娇艳!
巨鳄哭诉道:“你先过来,我慢慢跟你说。”
不过,那巨鳄的皮又糙又厚,纵使中了水龙波,也只受了点轻伤,他在水里把巨大的身子一转,掀起一阵波浪,便又翻了回来。云梦听到动静又看向了鼍妖,却见这鼍妖抬起头来,眼睛里又流出泪来,冲云梦哀求道:“呜呜呜,仙子大人,我知错啦~!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痛改前非~!”
水柱有如长龙摆尾,甩向韩夜,韩夜纵身高高一跃,那水柱便只打碎了他脚下的冰径,顿时水花四射、冰屑飞天。韩夜眼瞅着没有落脚之地了,又想起沉入水底的怪剑来,便朝着水底一招手,试图把剑召回来,他也只是想想,没想到怪剑真的这么听话,竟“嗖”地一声又冲出水面来,回到了韩夜的手里。
怪剑似乎很是听话,飞出去时,剑身上忽而就闪过一段蓝色的咒文,接着掀起一股极寒的旋风,被它划过的波浪顿时凝结,在河面上形成了一条两尺来宽的长长冰径,然后“嗖”地一声直打巨鳄的鼻端。
那人,迎着清风,衣衫轻舞,好不冷艳!
韩夜凝重地点了点头,看向月下水上的那个美人,道:“是啊,接下来就更危险了,云梦。”
那剑,映着明月,红气四溢,好不凌厉!
正当众人不知所措之时,空中却忽而传来一道洪亮的女声:“何方妖孽,胆敢在此兴风作浪!”
云梦用清澈柔美的玉波看着巨鳄,低低蹙了蹙眉头,似在考虑什么。
“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还怪鼍爷我骗你!去死吧,臭娘们!”鼍爷虽然一击不中,但好歹也看出这司徒云梦生性柔和,故而气焰愈发嚣张,他伸出爪来,又朝着云梦一爪子拍去。
此话一出,当场没把韩夜和薛燕给气死。
鼍妖用狡黠的目光看着司徒云梦和她怀里的男子,忽而笑道:“原来是一对情人,怪不得这么卿卿我我的。”
云梦恰和韩夜想得一样,当时水幕雾气把她掩盖,鼍妖看不清她的行动,借着这个机会,她便细心地抚摸了一下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待戒指放出蓝光时,她才将右手放于尽现峰姿的胸前,合上玉眸来,立时便有条一尺多粗的水龙从流玉戒中飞了出来,它绕着云梦欢快地旋转着,还不时发出悦耳的龙吟声。
这时,鼍妖正用爪子摸着自己的鼻子,那鼻子被冻得厉害,竟然一碰就裂开了,他见状盛怒不已,冲着韩夜大吼道:“可恶的人类,竟敢伤鼍爷我!”然后他吸了口水,朝着韩夜就吐出一口粗大水柱。
正当鼍妖心里打起了退堂鼓,韩夜此刻也只觉头昏眼花、身体虚弱,他心想:“为什么意识这么模糊,是因为连用了两次怪剑的力量吗?”
韩夜倒是放下心来,迷恋着云梦柔怀里的芬芳,云梦却是微微蹙着月眉向鼍妖道:“你如何伤我都行,但不可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