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那群儒生只需要念诵几句什么圣贤之言,就可以衣食无忧,而我们辛辛 苦苦一辈子,却只能给孔家当奴仆!”
“都说秦皇残暴,可是这些黑衣黑甲的秦军,入城之后却秋毫无犯,反倒是那些孔 府的爪牙,平日里各种凶蛮无理,路过不小心靠近点都要挨打!”
“到底谁才是真的暴虐无道”
“秦人坏不坏我不清楚,但是平日里欺负我们的这些孔家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在苏寒安排棋子的带动下,很有就有一些平日里被欺压的实在凄惨的曲阜百姓也跟 着站了出来,大声指责起孔蘖和儒门众人。
“你们这是污蔑!”
“胆敢诽谤圣贤,我要杀了你们!”
“一群不知所谓的蠢货!”
看到自己向来尊敬无比,视为圣贤的孔藁掌教,居然被一群平日里连多看一眼都觉 得晦气的叫花子公然大骂,几个儒生之中的愣头青热血一上头,顿时直接就冲了上来。
然而,早有准备的秦军,仅仅是几人出手,就直接将这群儒生暴躁分子给拿下!
“说不过就企图用暴力封口,这就是你们口中的仁德”
苏寒冷笑道。
“苏先生误会了!”
“这些乞丐,其实都是一些昔日活不下去的流民,是我孔家心软,才给他们在曲阜 找了个落脚点!”
“至于为何再次沦为行乞,也,对,就是他们自己过于懒惰!”
“毕竟我等不是孔孟两位圣贤,领悟的以德化人水平有限,确实是我们的过错!”
好歹是儒门多年掌教,也算是见过不少世面,孔蘖在度过了一开始的慌乱之后,很 快就给自己想到了一篇说辞。
“对,这群人,本来就是流民!”
“不信你们去县衙里面查户籍,根本就没有他们的名字!”
“明明是我儒门的仁义之举,只不过有些没做到位,居然就想以此来污蔑我儒门, 实在是可笑至极!”
看到孔蘖总算是扳回场面, 一干儒家门人连忙高声应和,更有脑子飞快者,直接恶 狠狠地看向周边闻讯而来的百姓。
“大人…”
看到儒门那一干人威胁的眼神,以及步步后退的乡亲,高台上的几个曲阜百姓,也 不由有些慌了。
毕竟,孔府在曲阜的蛮横霸道已经持续了不知道多少年,如今有秦军在都敢当众威 胁,若是秦军一撤,后面的报复可想而知。
就算是还有跟着秦军离开一条路,但是国人故土难离的观念极重, 一旦离开,就连 给过世长辈祭扫都十分不意,又如何能轻易下定决心
至于县衙对峙,虽说他们都是有籍贯之人,但是众所周知,这曲阜县衙就是孔家开 的,平日告状都是听孔家的意思,小小一个户籍,还不是任由孔家随便编造
“宋允,这些黔,这些乡亲过的困难,我孔家确实有责任,你赶紧从府库里面取出 一些钱粮,帮他们修缮下屋子!”
看到那熟悉的畏畏缩缩的眼神,孔蘖心中大定,狠了狠心,再次开口道。
反正只要保住孔家的荣华富贵,给出去的钱财都能加倍收回,这几个今日让自己难 看的“叛逆”,也会付出极其凄惨的代价!
曲阜百姓顿时更加犹豫了。
“原来在号称富甲天下的齐鲁之地,百姓居然是过的如此艰难!”
“朕总算明白,为何他们会对朝廷怨气如此之大了!”
“坐视这些不法豪强官吏勾结,继续欺压我大秦子民,朕被骂的不冤!”
看着不远处孔蘖一手遮天颠倒黑白的场面,始皇帝总算明白苏寒为何要让他跟随前 来暗中观察,心中也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大秦想要安定内部,任重而道远啊!
虽说这些权贵之害都是已经存在多年的问题,但是如今六国之地毕竟已经都属于大 秦治下,若是不能改善,百姓们自然都会将责任丢给他这个秦皇。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想要当君临天下的至尊却不背负责任,那这由百姓寄托而来的权利,也必然会随之 轰然垮塌。
“陛下,是否要多派几个人,去帮一下苏先生!”
比起始皇帝,王翦更关心的还是这辩论战的胜负,若是苏寒被孔蘖驳倒,那大秦朝 廷本就未收回的舆论主导权,怕是要彻底丢失了!
而连舆论都无法左右,朝廷的政令,能贯彻下去才怪!
到时候,就真的成了昔日苏寒所说的利益权贵拿,黑锅朝廷背了!
“不必,我们要相信苏先生!”
“朕已经明白,这次曲阜之行,实则是苏先生给我们上的民心和舆论之课!”
始皇帝正色道。
“ 是 ! ”
王翦略松口气,和蒙毅一起看向高台。
“颠倒黑白,以势压人!”
“大庭广众之下干出如此无耻行径,也亏你们能将道德挂在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