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的血滴落到床单上，绽开一朵朵娇艳的红花。
她又试着换了几次，眼前逐渐发黑，整个身子也开始摇摇欲坠。
她快撑不住了，可是，她必须要撑住。
“辰哥哥，我快到极限了”她虚弱地低语，“已经差不多了，我现在把蛊虫召唤回来，以后我们就不会绑定生死了。”
这最后四个字，她说得很低很浅，好像飘散在了空气中。
张辰却听得清清楚楚。
他莫名感到失落，因为在他看来，她好像是在跟自己告别，从此一别两宽、相忘于江湖吗？
“蛊虫我召唤回来了。”歆瑶勉强用力把张辰扶了起来，在他身后盘腿坐好，双手平举着，贴着他的后背，“辰哥哥，我现在还要送你一部分我的内力，这样你能更好的进行调息，对你的内力也会有很大的加深。以后你练功时，一定要注意稳住心神，千万不要再走火入魔了！”
她细心地一一嘱咐。
声音充满虚弱，却字字用心。
张辰眼眸泛红，喉咙依旧发不出声音，“丫头，真的够了！你不要这样！”
“辰哥哥，屏气凝神，不要有任何杂念！否则我就前功尽弃了！”
歆瑶手掌冰凉，但是掌心输送过去的真气，却很温暖。
她把她从系统那学来的武功内力，输送了一大半给他。
“完成了！”
她收回手，惨白的脸蛋绽放一丝笑容，柔声道，“辰哥哥，我祝你往后事事顺利，复国成功，从此成为一代明君。”
她揪住他的袖子，捉住他的手指，缠绕在一起，声音越来越低，“我做这么多事，只希望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张辰眸光落在她缠绕他的手指上，心里激荡着伤痛，心里默默道：“我知道，你要的是皇后之位。”
歆瑶却没提这一茬，转而道：“我其实对皇后之位不感兴趣。我只是希望你将来复国成功之后，能够善待战败国的百姓，千万不要屠城。百姓永远是无辜的，你不能伤及无辜。答应我，好吗？”
她好像在交代自己的身后事一样。
张辰心底逐渐开始慌乱，害怕失去的慌乱。
她的指尖冰凉得像冰窖里面的寒冰，冷得彻骨，完全不像一个活人该有的温度。
短时间内反反复复的大量换血，已经对她的身体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了。
再加上她的内力输送，更加让她的身体雪上加霜。
“辰哥哥，我该做的已经做完了，该说的也已经说完了。再过半炷香的时辰，你的穴道就会自动解开，到时候你就没事了。”
歆瑶扶着床，费劲地下床，才走一两步，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又转过身，深深地凝望着他。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诉你。”
顿了顿，她微微一笑，“那晚在山洞中，我们之间并没有发生过男女之间那种亲密的关系。你当时走火入魔，失去理智，神志不清的状态下咬破了我的手指，害我流血。这件事情，仅此而已，你也不要有什么负担了，既然什么都没发生，那你也不用负什么责任。”
张辰心里一震，黑眸闪过一丝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慌乱之色。
那晚在山洞里，要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为什么要这么坦白说出来？
难道她已经不想再跟他有任何来往了吗？
她到底是怎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