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敷衍着,手再次向兜里摸去,那个方方正正、棱角分明的长条盒子,我的笔盒……我的笔盒呢?
“凯西。”我胡乱在身上摸来摸去,焦急地说道:“笔,笔好像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你有拿出来过吗?”凯西也急了起来,“我没见你拿出来过啊——别慌,克蕾娅,我们沿着来的路回去找找。”
到了这个时候,我已经没办法安慰自己冷静下来了,它的确价格昂贵,但更多的,失去送给纽特独一无二的礼物的机会就这么因为我的粗心而丧失,我难过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我们在长廊处遇上了纽特,他也正急匆匆的,因为什么事而脚下生风。
我急忙叫住他:“纽特!”
少年停下脚步,眉间隐含怒气,喊出我名字的嗓音却温柔异常:“怎么了,克蕾娅?”
而我根本没发觉到他的不对劲,问他:“你有没有看见——看见我们那天在文人居,我买的笔?
“那只独角兽的毛制成的笔?”
我使劲地点着头。
“你不是送给亚历山大了吗?”
纽特不愿意看我,但不是害羞或什么,我清楚感觉到,他在极力控制话语中的失望。
可是纽特显然是误会了,我和凯西都傻了眼。
“什,什么?”我的话有些磕磕巴巴,“我没有送给亚历山大呀。”
“那他怎么会拿着你的笔盒。”纽特终于肯正脸看我。
“不然我这么着急是为了什么——我今天一直揣着它,但是它从我口袋里掉出去了。”
“你觉得我把笔送给了亚历山大,所以笔是在亚历山大那是吧,亚历山大在哪?”
走廊不允许施魔法,不然我早就用上飞来咒了。
我们返回温室,亚历山大还留在温室里,对着他捡到的长条盒子不吝夸赞:“到底是什么东西,连包装都这么精美……”
“这是我的笔,”我打断了亚历山大的动作,“请你把它给我,亚历山大。”
“你的笔?你要怎么证明呢,克蕾娅——”
我只有最简单粗暴的证明方式,就是撕开包装。
这支牵引着星光的笔果然静静躺在盒子里,亚历山大也放心地还给了我,他说他可不想看见有冒领的行为。
“又是这么巧啊,纽特。”亚历山大意有所指,晶莹的蓝色眼睛在大脑的指挥下,看向纽特的眼神极富挑衅意味。
面对亚历山大意义不明的挑衅,纽特一言不发。他只是看着失去包装的笔,半响,他轻笑了一声。
我听见纽特轻声嘲笑着自己,“纽特·斯卡曼德,你怎么这么不冷静啊……”
择日不如撞日,我怀疑再拖一天我的勇气又要消失殆尽了,加上凯西也不停劝我现在正是时候。
所以当我们四人终于回到礼堂,我拉住想要跟亚历山大一起离开的纽特。
在纽特疑惑的目光中,我摊开手,解放了被挠得发痒的手心。
纽特似乎想说什么,我摇着头:“我就是要送给你的,纽特。”
“我买来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要送给亚历山大或其他任何人。”
它在我的手心变得好烫好烫。
“我就是为了你,才买下这支笔的——所以你不要拒绝我的礼物。”
纽特收下了,他的手指掠过我手心的地方,烫得越发厉害起来。我缩回手,揉搓着我的掌心,连我自己都对这样的变化感到费解。
“谢谢你,克蕾娅。”纽特现在笑起来的样子好像融化的春泉,“我好开心啊,收到你的礼物。”
————一个分界线因为字数是我后补的————
英格兰的夏日偶尔也有暴晒的晴天,比如此刻,我摊在后院里梧桐树旁的木椅上,企图借斑驳树影来缓解急躁的日光。
温斯不知从哪叼来一只老鼠,正占据着一只粗壮的枝干撕扯得津津有味。
“温斯,我说了多少遍不要随便吃东西啦。”
如同我已经说了无数遍,温斯也一如既往将我毫无危险可言的警告当作耳旁风,一个眼神也不施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