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飞机在空中盘旋着,伴随着飞机螺旋桨的轰鸣声,卡里略大声的对两名毒贩说:“各位别紧张,没事的。”
盖托有些嚣张的问:“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卡里略说:“波哥大。你要进监狱,直到把你们彻底清剿。但是…如果你们帮我,我也可以帮你们。说出巴勃罗或者布莱基的消息,我就帮你们。”
一名毒贩看起来非常害怕,他立马说:“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我不认识他们。”
卡里略问他:“所以你什么都不知道,是吗?”
毒贩一脸惊恐的说:“是的,长官。”
卡里略又凑近了盖托问:“你呢,盖托?”
盖托倒是不怂,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卡里略,没有说话。
卡里略努了努嘴,无奈的说:“好吧。如果要是这样…”卡里略突然一下子,把挨着他坐的那个毒贩推了出来。伴随着毒贩绝望的哀嚎,我们所有人都被震惊到了。盖托这下也慌了,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我。
巴勃罗那边,维莱莉娅继续问大卫:“除了卡里略上校外,还有谁在场?”
大卫说:“一群人。有人说英语,是美国人,就跟电影里一样。”
维莱莉娅又问:“你确定他们是警察吗?”
大卫说:“是的。”
直升飞机上,卡里略再次一脸严肃的质问盖托:“现在呢?能说了吗?你以为巴勃罗会因为你的勇敢奖赏你吗?你个混蛋,他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你知道吗?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盖托。”
盖托还是一脸嚣张的回答道:“问你妈去吧,混蛋!”
我都替他的回答感到绝望,我不忍再看过去了。盖托依旧咬牙切齿的看着卡里略,他的嚣张彻底激怒了卡里略,他猛的一把,把盖托也推下了飞机。从远处看天空,能看到一个黑点从天而落。
卡里略的疯狂行为,彻底颠覆了我的认知。对于出生成长在美国的我,特别是作为执法人员的我,根本无法理解和认同这种草菅人命的随意性执法行为。
我真的非常非常后悔,登上这架直升机。
我木然的回到了办公室,潘那正在打字机前打着文件。我把配枪掏出来,塞进来抽屉里,然后坐了下来。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压压惊。潘那虽然察觉到了我神色的异常,但是他并没有说话。
夜晚,麦德林街头的公用电话亭里,伯纳先生给朱蒂打去了电话。朱蒂此时正和吉尔伯托、巴丘他们在一起,她接听了电话:“你好。”
伯纳说:“一切都好。我们的办法起作用了。”
朱蒂赞许的说:“很好。”然后她挂了电话说:“起作用了。他们搜捕了我的实验室,还抓走了巴勃罗的人。”
吉尔伯托抽着雪茄,高兴的说:“这是好事啊,蒙卡达夫人。”
几乎与此同时,在巴勃罗住处的走廊里,维拉斯科对巴勃罗说:“抱歉,老大,有个坏消息。搜捕队在我们之前,拿下了蒙卡达最大的实验室。卡里略抓了盖托,我们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也不知道他们对盖托做了什么。”
这一消息,让巴勃罗刚好些的心情,一下子又低落了起来。巴勃罗什么也没说,慢慢的往卧室走去。他走进了卧室,看到床上熟睡的妻儿,他越来越担忧起家人的安全了。
深夜的我还在办公室里喝着闷酒,此刻的我特别的空虚和无助,我知道,这个时候,只有一个人才能带给我心灵上的慰藉。于是我抄起了电话,把电话打给了远在美国的康妮。
康妮在睡梦中被吵醒,她接听了电话:“喂?……喂?”
听到她的声音,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康妮感觉到了是我,她问:“史蒂夫?”
听到她的声音,我有点绷不住。但我还是强忍着自己的情绪说:“嗨,亲爱的。”
康妮问我:“现在几点了?”
我沉默了一下说:“很晚了。”
康妮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她问我:“你没事吧?”
我强忍着眼泪说:“我…我很好。我就想听听你的声音。”
康妮解释说:“史蒂夫,我想给你打电话的,可我…”
我打断她说:“没事,你不用解释。”
康妮关心的问我:“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告诉我,好不好?”
我红着双眼,略微带着哭腔说:“我很好,亲爱的,我呢…你不用担心。”
我们彼此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就这么沉默了一会,我说:“好了,很晚了,你快去睡吧。”
康妮叹了口气说:“我们明天聊聊,好吗?”
我控制着自己没有哭出来,我轻声的说:“好啊。明天聊…晚安。”说完,我挂断了电话。随后,我又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又狠狠吸了一口烟。此刻,也许只有烟酒才能麻痹我那敏感脆弱的神经吧。
同样感到愤懑的潘那,此刻却只能在妓女身上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巴勃罗抽着大麻烟,仰头看着院子里的一棵树。随后他又俯身看着地上的花花草草,这一刻,他感觉到无比的放松和惬意。
伴随着警报器的响起,巴勃罗从美梦中回到了现实。他起身走了出来,却发现四下无人,他睡眼惺忪的叫着:“塔塔。”当他走到院子里的时候,看到塔塔穿着睡衣,赤着脚走在两排树中间。
巴勃罗疑惑的问她:“塔塔大家都去哪了?”
塔塔转过身微笑着看着他,突然“砰、砰、砰”三声枪响,塔塔洁白的睡衣上出现了三个血红的空洞。随着塔塔痛苦的倒下了下去,她的身后出现了拿着手枪的卡里略上校。然后,卡里略对他也开了枪……
这回,巴勃罗才是真正的醒了过来。刚才的梦中梦,让他冷汗直流,心有余悸。他在洗手间,使劲的洗了把脸。这时候,塔塔走了进来,轻抚他的胸膛,关切的问他:“巴勃罗,你没事吧?”
巴勃罗抚摸着妻子的头发说:“我没事,亲爱的。我没事。继续去睡觉吧。”
然后他吻了一下塔塔,目送着塔塔走回了卧室。他则对着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