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很快入了冬。
周国的烂摊子在周尧的雷霆手段下,步入正常运转,那些企图复周国的,该杀的杀,该安抚的安抚,势力清洗了一番。
周国偌大的面积被分为十二个州,如今周国的国都,已经叫做宁州,至于周国的皇城也纳入大晟皇家的行宫。
周尧并没有入别宫居住,而是依旧住在宁王府。
这日她正坐在院子里看奏折,张怀德快步走进:“陛下,沈将军求见。”
“让他进来。”
沈清安一身戎装,风尘仆仆而来:“臣,沈清安,参见陛下。”
周尧抬眸看向他,笑着抬手:“朕想着,你昨日便能到。”
沈清安缓缓坐下,颔首回道:“路上途径云国地界之时,臣偶遇一群匪寇,便自作主张带着几个人将匪寨剿灭,故而来迟。”
他抬起茶壶,将她面前的茶杯续上:“如今天冷,您穿的如此单薄。”
周尧合上奏折,轻叹一声,端起温热的茶水抿了一口:“你自己倒,不必拘谨。”
“是。”
沈清安自顾倒了一杯茶,回禀道:“陛下,大晟军队挺进云国的小青岭,敌军以大青岭为天堑,若是我军拿下大青岭,便可长驱直入。”
他拿出一本奏折递给她:“这是臣写的军报,您过目。”
周尧搁下茶杯,并没有抬手拿奏折,目光平淡地落在他身上:“知道朕为何让你来宁州。”
她斜睨了他一眼:“嗯哼?”
沈清安低头思索片刻,抬起手道:“臣愚钝,不知。”
他暗自腹诽,莫非沿途留守州县的将士,出现问题。
周尧当即冷哼一声,直白道:“听说你与云国小将,罗天于善夜一战,罗天被你挑下马,你一枪贯穿了他的心胸。”
沈清安听闻是此事,暗自松了口气,拱了拱手:“回陛下,罗天确实已死……”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罗天当时直接被他取命,致使云国将士军心大乱,轻松夺取了善夜城。
周尧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朕不是为了罗天一事,而是为了你一事……那一战,罗天临死前做殊死搏斗,你身上有伤。”
沈清安愣了一下,顿时有些无措起来,慌乱起身低着头:“臣……无碍的。”
以前受过的伤,比这个更重,不也照常在外行军作战。
周尧冷冷瞥他一眼,语气依旧平淡:“你就是如此向朕保证的。”
他心里一惊,撩开衣袍跪下:“臣……身上的伤,已经无大碍……只是看着严重……”
沈清安感受到头顶的那抹目光,低头抿了抿唇,内心忐忑不安起来。
自从出征之后,他一直都有小心谨慎,不曾负伤。
此伤是为救副将所留下。
当时危急关头,已经不容思考,胸膛被罗天插了一刀,他反手将罗天杀死阵前。
周尧拿过他的奏折看了起来,故意将他晾在一旁,低头批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