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凌晨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镜头切换到次日清晨，太阳还没升起。
凌晨手里抱着养女尾巴，内心忐忑不安：“你说，那家人会对她好吗？”
“舍得给她花钱吗？”
“会的，他们家条件不错。”国涛看得出凌晨的纠结，安慰道。
“那花很多钱呢？”
这里凌晨满脑子都想的是尾巴生病的事，所以良心不安与心虚。
“你神经病啊？！人家是养孩子又不是养漏子！”
国涛不明白凌晨为何扭扭捏捏犹豫不决。
其实也并非杨自道无情。
站在他的角度，尾巴有一个更好的人家收养，总好过跟着他们三个背着命案的亡命之徒。
“上车！”
国涛打开了出租车的后车门，严厉呵斥。
凌晨看了一眼怀里熟睡的尾巴，那是他昏暗的七年的一束光，现在他要把这道光送出去。
即便他成功逃过了这一劫，没有被抓，他的未来也是一片黑暗。
他往前走一步，又退两步：“要不算了吧，阿道。”
……
“凌晨老师这里的细节处理好好！将那种纠结与不舍演得淋漓尽致！”
段意红正好今天没有其他的事，索性围观国涛跟凌晨对戏。
“凌晨真的是一个好苗子啊！”
曹宝瓶也跟着点头，表示认可：“当然，最难的不在这里，最难的还是在于凌晨能否将辛小丰的情绪爆发给演绎出来！”
……
见凌晨如此犹豫，国涛翻了一个白眼，他知道，不说点狠话，凌晨压根就不会放手尾巴：“辛小丰，你不要给我再妇人之仁了！”
“我们这不是为了逃生，你他妈知道！”
“我知道。”
“你知道就别在这里跟我说这个屁话！上车！”
国涛的一番话，让凌晨心里的天平开始倾斜。
他不能害了兄弟们。
他也不能忘了自己是个亡命之徒。
可他再次往前走了一步，脑海里浮现出这些年来与尾巴的点点滴滴，他又犹豫了。
“把孩子给我！”
“阿道……”
国涛将凌晨怀里的尾巴抢走。
尾巴这下惊醒过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第一反应就是大哭：“小爸爸！小爸爸！”
这一声哭声以及一句“小爸爸”彻底将凌晨心里的天平给打翻！
尾巴是凌晨的软肋，是他的救赎，她的哭声直击凌晨内心最柔软的一面。
“别哭！别哭！”
凌晨急得不行，他最怕尾巴哭，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只是国涛已经将尾巴塞入出租车，关上门。
所有的悔恨冲上了凌晨的脑海。
这一刻，他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他不想离开尾巴，他害怕尾巴的病情被人知道之后被人抛弃。
车开车。
凌晨整个人扒拉着车窗：“阿道！阿道！”
车内的尾巴跟自己隔着一扇窗，一声声带有哭腔的“小爸爸”宛如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刻进凌晨的心。
“没事儿，别哭，阿道……没事，别哭……”
即便自己心里难受得不行，凌晨还是一边安慰尾巴。
他一边追着车，在这一过程中，车不小心划破了他的手臂，鲜红的血从手臂流出。
可凌晨却全然不管，直接整个人冲到了出租车的最前面，将车给拦了下来：“阿道！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