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諾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坐在床上，呆滞的看着雪白的床单。
流言连忙起身，拎起包包冲向楼下，连跑了几百米跑到一家小店，打包了一份皮蛋瘦肉粥，又赶忙跑了回来。
“这个粥好喝，你尝尝！”
流言把盒子打开，递给流諾。
流諾木讷的接过，粥还很温热，放在手中暖暖的。
“是不是没有力气？我喂你吧？”
流言看见流諾迟迟没有动，问道。
流諾轻轻摇头，舀了一勺粥放入口中，没有多余的表情，重复机械的吞食动作，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温热的粥顺着食道滑下，胃部暖暖的，因为能量的摄入，流諾也有了几分精神。
“流諾，对不起。”
一旁的流言突然出声，低着头就像一个正在认错的小孩：
“我不该让方零阿姨带你，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流諾，只交给流言照顾。”
她认真的说道，像是在认错，也像是在承诺。
流諾舀粥的手突然顿了一下，随即继续着动作，没有理会她的话。
当然，她也不指望流諾的回答，他听到就好了。
流諾继续吃着粥，她却想了很多很多。
她不可能每时每刻都照顾到流諾，而且流諾的年龄，天天呆在家里也不是一件好事，她应该给流諾报一所学校，这才是正常小孩该做的事。
可是她又害怕在学校里，流諾的性格会受欺负，如果再发生这种自残的情况，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流諾……你想去学校吗？”
犹豫了很久，流言挣扎着开口。
流諾轻轻放下勺子，没有看她。
“吃饱了？”
流言马上收拾起盒子，等待着流諾的答案。
“你要、丢掉、我吗？”
流諾发出蚊呓一般的声音，艰难的吐出不完整的句子，低垂眼眸，就像被丢掉的小狗一样可怜。
“当然不是！”
软软糯糯委屈的声音刺激着流言的神经，她马上站了起来：
“我怎么会丢掉你呢，只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照顾你，而且你这个年龄，本身应该在学校……”
“……”
流諾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待流言的下文。
“学校很好啊，有很多好玩的，还会认识很多好朋友哦，我相信流諾也可以变开朗的！”
流言一脸向往的说道。
“好。”
出乎意料的，流諾居然轻而易举的答应了，这让流言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真的吗！”
相比之下，流言更像一个小孩子，高兴的跳了起来：
“太好了！”
流諾冷眼看着流言的傻样，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我才应该说……太好了。
“那我马上去给你选学校！”
流言马上拿出了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的点着，心中是无比的雀跃。
学校里天真烂漫的氛围，或许可以感染流諾，说不定他还会交一两个好朋友，慢慢的变成正常的小孩呢！
流諾把视线移到窗外。
这个女人想让自己走向正轨？
开什么玩笑。
他只是觉得在那个所谓的家里太无聊了，而已。
“諾諾，你看这个学校怎么样，我选了很久，觉得这所小学是最适合你的！”
流言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兴奋的把手机递到流諾面前。
諾……諾？
流諾嘴角微微抽搐。
这么恶心的名字她也叫的出口？
抬头瞅了一眼手机屏幕，流諾挑眉，选的学校看起来似乎还不错。
“上面说这所学校的老师十分负责，諾諾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找老师帮忙，每天早上八点上课，下午四点半我来接你回家，午饭就在学校吃，那里的伙食不错……”
“……”
流諾不耐烦的皱眉，她当他是瞎子吗，一直在那里碎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