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平语气有点发虚,笑得傻呵呵地说:“领导什么意思,我哪儿猜得到啊,我要能猜到,我不早就当领导了?秦总,反正你跟我来就是了,我又不会卖了你。”
诸葛安安浑然不怕,反倒娇笑着问:“那你现在脑子里是不是在幻想我被人上下其手的情景啊?”
秦风在教室的第一排坐下,因为离出口比较近,方便待会儿第一节课结束后跑路。诸葛安安坐在他边上,一身标准的ol西服打扮,戴着大红色镜框的平光镜,梳了个办公室秘书avi的经典发髻,不像是来蹭课的,反倒像是来帮秦风拉仇恨的。上课的学生们陆陆续续到场,但凡是从前门进来的,抬脚进门的刹那,都会不约而同地放慢脚步,尤其是雄性牲口,在看到艳光四射的诸葛安安的一瞬间,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片场,然后再用眼角的余光瞥到端坐一旁的秦总,瞬间被秦风小强般的生命力和幸运女神亲儿子一般的运气所折服。你妈逼的,这孙子怎么还不死?不死也就算了,居然还放着好好的微博女神不睡,公然带个小三来耀武扬威,秦风你特么考虑过广大单身狗的心情吗?
“什么屁话!叔叔本来就是国家的人,我这个叫预备役军衔,不懂了吧?”侯聚义显得挺得瑟道,“以后要是打第三次世界大战,我手下直接就是一个团的人马。叼不叼?”
王建平道:“不用打了,我这辆车装了信号干扰器,打不出去的。”
“哟,想鱼死网破啊?挺有想法的嘛!”一个长相平平无奇的中年男子,点着烟,不紧不慢地走了上来。他和边上的其他人一样,穿了件迷彩军装,可肩上所佩戴的军衔,制式却是王建平不曾见过的。
王建平稍微松了口气,踩着油门的脚却没有松开,只是再往前开了不到1公里,眼见着就要下桥了,一排碧绿色的路障,却挡死了前路。
徐毅光笑着嗯了声,转头就让人把王建平拷了起来。
惹来一片记者们的白眼。
“徐局?”秦风有点不解。
秦风和诸葛安安对视一眼,不动声色,跟着王建平走到了停在校门口的警车前,一起坐了进去。
王建平穿着警服,脸上的笑容看着有点假,大步走到秦风跟前,做出帮他拦截身后记者的动作,一副保驾护航的架势道:“秦总,我们徐局让我来接你。”
诸葛安安笑道:“没关系,我带了个美国高科技出来,卫星信号定位,军用产品,质量有保障。”
王建平看了诸葛安安一眼,笑着说道:“大领导的事情,我哪儿能知道啊?我就是个跑腿的。”
“还有微博网的帐号呢?”边上的娱记关心道。
出了教室,没走过10米的距离,秦风就被一群记者团团围住。
教室里的学生反应比较冷淡,只有寥寥一丁点笑声。
那娱记又自己打脸地问:“可你的帐号昨天不是又恢复了吗?”
秦风时隔一周回到学校上的第一节课,是需要6个班级挤在一个阶梯大教室里连上三节的《中国近现代史》。像这种纯粹以政治教育和爱国主义教育为目的的课程,秦风其实来不来都无所谓,反正等到期末,管老师要题库背一下考试答案就ok了。今天之所以过来坐坐,主要还是想向外界释放一个“爷还没死”的信号。这星期以来,在广大吃瓜群众和付费水军的共同努力下,社会上关于秦风已死的舆论已然沸反盈天。这情形倒也并不算太奇怪,谁叫黄少菊的底细在这场风波刚开始的阶段就被人揭穿,而人们当然乐于相信权力的力量,相信秦风作为区区一个“略有地方背景外加一点小名气的平头老百姓”,铁定干不过“我们不说你们也懂的当朝太孙”。在全国各地的路人甲乙丙丁想来,秦风被黄少菊弄死,那本来就该是天经地义的,是理所当然的,是顺理成章的。秦风要是不死,那才叫颠覆他们的人生观和社会观。
秦风却笑着道:“王所长,就算跑腿,也应该叫你一个所长过来吧?你们今年没考核压力吗?”
王建平鼻孔出气,冷冷一哼。
王建平壮着胆子,又多瞥了眼,发现是两杠四星,脸色更白一些,像是死了全家。
王建平坐上车,脸色就开始不对,额头上微微冒出一层虚汗。
秦风就低调很多,装乖轻声道:“叔叔。”
秦风猛点头:“叼!叼爆了!”
侯聚义笑着点点头,深吸一口烟,然后拿着烟头,做了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动作。
诸葛安安直截了当,问道:“有什么事情?”
王建平一声不吭。
滚烫的烟头,死死地摁在了王建平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