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苏糖身边,这丫头已经拆开蛋黄派开吃了,边咳边吃,吃得喷喷香。
秦风下了床,麻利地去卫生间洗漱一番。
苏糖手忙脚乱地想从秦风身上爬起来:“纸巾,我去拿!”
女人,一个生病的女人,一个生病后还对假想敌严防死守的女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小爱巢早早地熄了灯,苏糖蜷着身子,窝在秦风怀里,不到9点半便睡着了。将近100块一瓶的枇杷膏,效果出奇的好,苏糖睡着之后,几乎一整夜都没有再咳嗽。秦风也累了,脑袋沾着枕头,不多时也跟着沉沉睡去。
屋里暖气充足,这丫头身体舒服了点,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只穿棉毛衫就往外晃荡。
“我没事吃大象干嘛,有谁会脑子有病去吃大象啊,我晚饭没吃饱嘛……”苏糖捶了秦风一拳,生了病就特别脆弱,什么话都藏不住了,嘤嘤道,“你说,是不是喜欢那个诸葛安安?”
诸葛安安沉默不语。
秦风前脚刚走,苏糖后脚就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啊嚏!”喷嚏猝不及防,喷了秦风一脸口水。
秦风直接收起了多余的担心。
秦风:“……”
苏糖嘟了嘟嘴,讨价还价道:“你喂我喝。”
苏糖被秦风那充满疼爱的眼神盯住,瞬间连咳嗽都忘了。
……
秦风已经洗干净了脸,把诸葛安安和安德鲁迎进屋后,他给两个人倒了两杯刚烧开还滚烫的白开水。安德鲁对白开水这种大陆传统饮品很是下不了嘴,诸葛安安却安之若素,双手捧着一次性杯子,小心地微微啜一口,对秦风道:“感冒了多喝热开水,效果挺好的。”
诸葛安安倒没有太大的抵触情绪,就是不放心秦风,问道:“你和安德鲁能正常沟通吗?”
秦风肚子不饿,见安德鲁已经在咽口水,笑着递过去道:“你吃。”
秦风却境界很高地不动声色,仿佛下了决心要唾面自干,双臂紧紧裹住小妮子,沉声道:“别吃安安的干醋了,我顶多就是帮她说一句话,可我为你能冒生命危险啊,你看我脸上这么多感冒病毒,我怕了吗?我为什么不怕,因为这些病毒是从你身体里出来的,只要是你身上的东西,我都会用生命去喜欢。”
既然还有力气编故事,那就说明绝对没有生命危险。
秦风淡然一笑,高考成绩这种事,早就不算什么了。
他拧开瓶盖,自己先喝一小口,然后嘴对嘴给这丫头度过去。试了几下,苏糖仿佛觉得这么喝很好玩,越喝越来劲,没一会儿就不知不觉地喝掉了半瓶。
苏糖闭着眼呢喃道:“嗯……没醒,还要睡……”
秦风动作很麻利地收拾了客厅,顺便洗了碗。
苏糖对诸葛安安的解释颇为不服,不过她也知道自己说不过诸葛安安,于是咬咬牙,忍了。
“吃个屁,喝药!喝完去刷牙洗脸,今晚早点睡。”秦风很霸道地把枇杷膏摆到苏糖跟前。
手机那头没响过三下就被接了起来,诸葛安安声音很柔和地问道:“秦总,有什么事情吗?”
两个人凝视了半天,苏糖正幸福感满满着,却突然鼻子一痒。
秦风点点头,又对诸葛安安道:“你早上帮我在这里照顾一下阿蜜,待会儿她起床了,帮她买碗白粥来。”
安德鲁眼睛发亮,端起苏糖那碗就倒进自己碗里。
厨房里有干净的碗筷,苏糖去拿了两个过来,把炒粉干分成两半,一碗放到秦风跟前。
秦风拿回了电话,语气歉然道:“止咳糖浆就行了,要是顺路,再随便带点面包、蛋糕之类的,串串就不用去接了,我自己明天早上去接。”
苏糖很不解道:“可他刚才说了那么长一句话啊!”
串串似乎命中注定要经常流浪。金明月帮秦风给王建平打了个电话,然后串串今晚过夜的地方就变成了翠微派出所。半个小时后,秦风开着黄秋静的奥迪,驶进了位于中心区西面近郊的一处新开发的小区。这个小区秦风上辈子同样没来过——1个小时之内走了两处自己两辈子都不知道的地方,这让秦风很是有些怀疑自己东瓯市土著的身份。金明月挺着肚子从车里下来,不等秦风把她送到楼上,就微笑着邀请秦风和苏糖上去坐坐。秦风听得出来,金明月这只是客气一下,于是很识趣地表示自己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下回再来做客。
小两口手挽着手,从小区外的公园式小径走回到大马路旁,站在路边吹了10来分钟的冷风,才终于老天垂怜地等到了一辆出租车。苏糖上车后咳得更厉害,秦风听得心焦,想带她再去医院看看,可苏糖在抗病这件事上却执拗得很,反而头头是道地教育秦风说抗生素不是好东西,本宫身强体健用不着挂盐水。秦风拗不过这妮子,只能静观其变,实在不行,明天早上再去医院也不晚,毕竟正如苏糖所说,区区感冒,还能一晚上咳成急性心肌炎不成?
一夜无梦,秦风醒来时,已经是早上8点多。
“唉,低级趣味啊……”秦风批判地说着,把放在苏糖咪|咪上的手拿开。
诸葛安安明显早就到了,秦风电话一过去,不到2分钟,她和安德鲁就按响了门铃。
“好的。”诸葛安安道,“还有别的吗?”
诸葛安安沉默了一阵,回答道:“好,要什么牌子的?是早上你刚搬进去的那个地方吗?”
“我要去公司了。”秦风小声道。
苏糖笑得眼波荡漾,羞涩道:“你先喝……”
苏糖听了很感动,又幽幽问道:“那便便呢?”
苏糖挽着秦风的手,显得有点蔫蔫的,时不时咳嗽一声。她的感冒明显还没好瓷实,今天在外面走了一个下午,折腾到现在,看来也是累了。秦风本想打电话叫安德鲁开车过来接,可一想自己那蹩脚的英语估计连地方都说不清,再加上安德鲁这老外可能也找不到这个位于中心区犄角旮旯位置的小区,于是很干脆地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诸葛安安微笑道:“翻译要抓重点,关键是要让听的人明白对方所表达的中心含义,逐字逐句的翻译,那只是国内的初级水平,一般的日常交流是不会那么翻译的。”
诸葛安安和安德鲁稍微坐了一小会儿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