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风道,“昨天走的,我送她去的机场。”
秦建国站起来问道:“你晚饭吃了没?”
“又过年了,一年又一年,不知不觉,都要奔着五十岁去了,你说人这辈子啊,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其实也没什么太大意思。”董建山给秦建国倒着酒,满腹感慨。
过了片刻,秦建国端着餐盘,把热气腾腾的牛肉面放到了客人面前。
监考老师拍拍桌子,没好气道:“不要交头接耳!名人也是人,有什么好议论的?”
只写了40多分钟,秦风把整张卷子填满后,半分钟都不想多待,直接交卷走人。
“唉,他们生米都要煮成稀饭了,我看谢老师的肚子都快藏不住了,还有什么肯嫁不肯嫁的。”秦风笑着说道,又问,“他们这房子,花了多少钱啊?”
那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小青年,笑着问秦建国道:“老板,听说你是秦风的爸爸啊?是不是真的?”
关于秦建国和秦风的父子关系,十里亭路这边的商户们基本都知道。所以秦建国面馆刚开张的时候,还有不少人闻讯赶来,就想“偶遇”一下秦风或者苏糖,但几个月过去,由于秦风和苏糖迟迟没有露脸,特地跑来追星的半大孩子也就渐渐变少了。而与之相伴的,则是秦建国面馆的口碑越来越好。有董建山这个大厨坐镇,秦建国的面馆,算是已经在十里亭路这一圈站稳了脚跟,只要来店里吃过的客人,基本上都没说不好的。
董建山却急忙拉住他,连声道:“我来,我来,你们爷儿俩先喝点。”
边上刚来的那个年轻客人,却是竖起耳朵认真地听着。
“哦……那还好,有几个人陪着,路上也安全点。”秦建国点了点头。
秦建国做了几个月的生意,说话也学会绕弯了,他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微笑着反问道:“你说呢?”
“董师傅。”秦风微笑着跟董建山问了声好。
秦建国心想这个点应该没客人了,便擦了擦手,笑着坐到了董建山对面。
“行。”秦建国转身就要往厨房去。
从秦建国和董建山的只言片语中,他已经能确认,秦建国确实是秦风的爸爸。
“当然弄好了,不然人家谢老师的爸妈怎么肯把女儿嫁给他。”秦建国笑道,“上个星期刚买的房,120平方,半新的。我去看过,套型还不错。”
“我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董建山一米九出头的大块头,在狭窄的厨房里走动着,显得格外拥挤。他走到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一盘猪肚和一盘酱肉,然后又走回到灶台前,煸炒了半分钟,两道下酒菜便出锅了。
秦建国神情略显凝重,沉声道:“只要有人接手,多少万都没关系,怕就怕有价无市,房子会烂在手里……”
春节越来越近,学校里的人越来越少。晚间时分,瓯医的4号教学楼里,只剩下寥寥两三个教室还亮着灯。最后一门考试之前,秦风突然没了吃晚饭的胃口,因为关朝辉给他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不需要出席后天晚上在沪城举办的微博娱乐盛典,瓯投会另外派人过去。这种单方面的安排,让秦风很是有些不愉快——这和他是否被架空没多大关系,主要是他觉得没受到足够的尊重,这件事,哪怕早半个月告诉他呢!要知道为了吹好这个牛逼,他可是连到时候登台讲话的腹稿都打好了,现在却突然打来电话,说不让去就不让去了。
年轻人见秦建国一脸油光,怎么看都不像是名人的亲爹,呵呵一笑,没再追问。
“秦总无敌啊,这么块就写完了。”
董建山端着酒菜,走到外面坐下来,又招呼秦建国道:“建国,陪我一起喝点吧。”
秦建国听秦风说十里亭路一年之内肯定要彻底推翻重建,到时候拆迁征地,门面的话,一个平方起码能补三万块钱。秦建国原本还将信将疑,不过上个星期十八中搬走之后,秦建国就不由得动心了。他回家跟王艳梅一商量,两个人咬了咬牙,便拿自家的房子当地呀,向银行贷了一百多万,将这边的门面买了下来——不过也算秦建国运气好,这间门面房的房东,早些年就出国去了,不然换了本地人,还真不见得会愿意卖给他。毕竟拆迁补助的小道消息也并非什么机密,十里亭路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的住户们,早已收到风声。
秦建国争不过董建山,只好又坐了回去,然后心情挺不错的笑着问秦风道:“你什么时候出国啊?”
秦风满腹抱怨,考试的时候也有点心浮气躁。
这个重大发现,让他内心相当激动。
底下众人终于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