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做完这动作,马上就后悔了。
十几天没回来,家里却和离开前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回去再说吧,具体还要看情况。”领头医生戴着口罩,面无表情道。
“放在家里!”
正说着话,后头又跟进来两个白大褂。
杨主任穿着白大褂走进来,一瞧方思敏正站在床上飚英语,不由微微一怔。
杨主任笑道:“你继续啊,我也想听听你英文说得怎么样。”
不料半句话没说完,房门忽然被人推开。
方思敏喘着气,又习惯性地点开了他那其实万年没人搭理的qq。
他安下心来,习惯性地打开ie,登上了论坛。
方思敏愣了愣,旋即勃然大怒,猛拍床板道:“你放屁!老子才不是精神病!”
“你也别说人家栽赃了,要不是阿敏自己在网上乱说话,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人家东瓯市的警察干嘛大老远跑去闽江抓他。我早就说过,阿敏这个人,就是硬一张嘴。”大哥很不客气道。
但他的病友仿佛是抓住了方思敏的把柄,一直不住地念叨:“精神分裂症,连英语都不会说,还敢说自己是博士。精神分裂症,连英语都不会说,还敢说自己是博士。精神分裂症,连英语都不会说,还敢说自己是博士……”
“呵,我还是国家主席呢,证也放在家里。”
“诶,诶,出来了!出来了!”方思敏的大姐眼见着被捆成粽子似的弟弟被人按在轮椅上推出来,激动得热泪盈眶。
方思敏的大姐,总算松了口气。
方思敏的病友直勾勾盯着他,满脸认真道:“你知道吗,只有精神病,才会和精神病关在一起。”
床对面他的病友却是高兴了,大笑道:“你个弱智,顶多就是初中一年级的英语水平!”
“算了,没什么好说的,反正说了你们也听不懂。”方思敏生命不止,死撑不息。
办完交接手续,这才把绑在方思敏身上的约束衣解开。
沟通完毕后,又拿来一张单子,让方思敏的大姐在上头签了字。
过了不知多久,等他缓缓醒来时,已经躺在了自己家里。
方思敏的大姐忧心忡忡地在车里等待了3个多小时后,待车开到高速下车前的最后一个服务站,闽江精神病院的医生终于把貌似奄奄一息方思敏从车里推出来,神色郑重地对方思敏的大姐道:“我们可说好了,这是你们家属自己强烈要求的,出了事情,我们医院可不担责任。”
包医生点点头,先给医院的领导打了个电话。
“我……”方思敏张了张嘴,却坐下了。
“你爱信不信。”
“不可能的……都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还会被人查出来……”方思敏仿佛脑门受到了重锤,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就在这时,方思敏的大姐拎着一碗馄饨从外面回来。
方思敏看得火大,回道:“像你这样的弱智,懂什么学历撤销的事情,你知道美国的学位认证程序是什么样的吗?你懂个屁!”
方思敏松了口气。
方思敏一见到她,立马扑了上去,眼神中透着明显的癫狂,问道:“姐,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未有过这种待遇的他,一下子便欣喜起来,心想原来朕有这么大的号召力,消失十几天就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怀着无比自恋的心情,方思敏兴冲冲点开信件。打开最上面一封,才扫了一眼,脸上的笑容就迅速垮了下来。
“这个。”杨主任跟指认牲口似的,指着方思敏道,“中度精神分裂,还有严重的认知障碍和偏执人格倾向,目前没发现有暴力倾向,不过最好还是捆起来,以防万一。”
此问一出,笑声戛然而止。
……
五旬老汉大声道:“那你证明给我看!”
飞快地把线接好,打开电源,等了几分钟,随着开机音乐响起,方思敏彻底安心了。
但是脸色却已经不对了。
方思敏生气了,哼了一声,转头背对五旬老汉,心里默念不要和一个精神病人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