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道：“200万就想要我家两个大项目20的股份？你不如去抢银行多好？”
周珏掏出钥匙，开门进去，院子里的气味，完全也不输外面。
“慢慢来吧。”秦风半点不着急，很镇定道，“待会儿肯定还会有别的领导再打电话过来的。”
“那照你这想法，阿蜜以后就都不用出门了？”秦风抬了个杠。
秦风一本正经地回答：“还没这么老。”
周珏道：“这虎皮扯得挺好的，徐国庆在东瓯市餐饮这块面子大、路子也多，给他外甥一点股份，我们前期发展能加快不少。”
秦风重申道：“不是我们，只是秦记面馆，糖风是我和阿蜜的。”
周珏一听秦风这说话的语气，就知道他是在扯蛋。
秦风继续皱眉，周珏解释道：“你看，这样子确实没办法营业了吧？我不是不想事先告诉你一声，实在是这种事情，真用不着跟你说啊……打你电话，还怕吵到你。”
关彦平放了一首九十年代的老歌，在车里嚎得相当带劲。
周珏接着又道：“过几天，咱们有空先坐下来开个股东大会。我听说你把徐国庆的外甥还是侄子也挖过来了是吧？”
周珏又冲秦风翻了翻白眼：“做人真没追求。”
“什么理工？”
“你觉得呢？”周珏还好气地跟秦风翻了个小白眼，懒得回答这么幼稚的问题。
秦建业哪听得进去秦风的这些话，嗯嗯嗯地应着，急匆匆道：“先删了再说吧，总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他要是再发，你就帮我盯一下，他发一条你删一条，微博都是你开的，你还能斗不过人家？”
“这里有多少家店在装修啊？”秦风被那呛人的气味搞得忍不住微微皱眉。
“再加点？”
周珏挺起不存在的胸，昂首道：“没关系，我有，你让我入个股就行。200万现金投资，换你50的股份，不算趁火打劫吧？”
“丢脸算什么，关键是能拿下项目。”
秦风却坚定得很，重新把口罩戴起来，起身关了灯，直接朝院子外走去，一边说道：“那就不装了，什么高端、低端的，反正就是卖个烤串，我装个哪门子的逼啊……”
“哦~在就好。”秦建业道，“这样呐，我这边现在有件事情，要你帮个忙。”
周珏撑着半条命缓过来，就听手机里传出秦建业的声音：“喂，阿风啊，你……那个现在人在东瓯市吧？”
只可惜大了他8岁，想下手挖苏糖的墙角，多少还需要点勇气。
周珏嘴角一弯，侧过头看看秦风，忽然觉得这小子挺帅的。
“哪个省？”
“这么热闹，不知道才奇怪呢。”周珏笑道，“不过事情闹大了，对你也没好处吧。”
“金书记哪里的话，政府工作我们当然要全力配合！”秦风装出十分郑重的口气，郑重道，“金区长，您放心，那条微博我现在就叫人先帮你们删掉！”
“姐，你做人有没有原则啊？自己从50砍到15，不觉得丢脸吗？”
秦风道：“不装。”
“你干嘛非要入这家烤串店的股啊？有什么意义吗？”秦风问道。
秦风问道：“怎么回事？”
路上车子不多，40分钟后，秦风在东门街巷子口下车。
“谁说一定要卖烤串啊？而且谁又说烤串买不到千八百的？咱们空运阿拉斯加大雪蟹过来烤行不行？”周珏道，“想卖得贵点还不容易，一瓶稍微好点的红酒，就能轻轻松松卖到几千块。”
“不装修赚不了大钱的，你这家店的档次太低了。你又给工人开那么高的工资，一个月能落进你口袋里的，最多一两万，这和打工有什么区别？”周珏不解地问道。
停顿了几秒，秦风主动道：“要不你就选个项目入股，我给你10，你也知道，螺山镇现在那一亩地可不便宜，以后光卖房子都起码值几个亿，你现在200万入股，到时候退股拿至少2000万，10倍的利润，相当于白送给你，我够有胸怀了吧？”
周珏笑了笑，道：“行，下次注意。”
挂了电话，周珏问道：“螺山镇死人的事情啊？”
“哦，所以你是打算入我家面馆的股份是吧？”秦风稳稳地捏住了谈话的主动权。
周珏怒视秦风。
周珏笑着问：“看你这样子，常在网上和人吵架吧？”
秦风微笑道：“你们不至于这么穷吧？”
“喂！”那头的电话突然被人抢了过去，一个很嚣张的声音道，“喂，你好啊，我是金定国，中心区金定国。”
大学城与螺山镇交界处小楼依然伫立着，早前开进工地的工程车，此时都已经停止了施工，四周安安静静的，没有人讨要公平的人群，没有写着口号的横幅，甚至连围观的人影都没有。网上明明已经炸开了锅，螺山镇却平静得甚至连一点响动都没有。秦风坐在车里，开着车窗，默默体会着这一方诡异的万籁俱静。如果网上的传言是真的，如果这百里无鸡鸣的景象真是秦建业的手笔，那么秦风觉得，他或许就真该重新审视一下自己看人的眼光。至少在看秦建业的时候，必须得换一种心态。
好在他反应够快，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哦，领导好！”
两个人站在江边深情凝望了足有两分钟，周珏终于服软道：“你个王八蛋，一点良心都没有，我和猴子存了十几年的钱，一下就全都让你给搜刮走了。”
“什么呀，我们俩能有几个钱。”周珏道，“我在外面上大学的时候不想打工，毕业之前，连生活费都是叔叔和阿姨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