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彦平稳稳地把车开到大门前，马上就有荷枪实弹的警卫人员跑上前核实身份。
啥？
顺带说一句，痛恨臭豆腐的人，更适合从事城管这个行业，因为干活的时候，有热情属性加成。
“牛逼……”秦风感叹道。
“尼玛……”虽然暂时想不出有什么猫腻在里头，可秦风忽然觉得南乐清这是在坑他。
“那你那个事业编制……”秦风打听道。
怔了足有半分钟，才缓过神来，问道：“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被部队开除的？”
关彦平忙道：“不是，不是，我情况特殊。我是跟一个领导，不出几年，那领导就升官了，跟一个领导，那领导就升官了。后来那些领导都抢着要我，我从非洲那边回来，就被派去给我们司令员开车了。”
深知自己斤两的秦风，真心不觉得自己能hold得住这家伙。
关彦平摇头道：“也没什么，就是跟着去溜了一圈儿，我那把枪连保险都没开过。”
关彦平道：“也没写什么，就是把在部队里立的功、干的活随随便便写一下。”
“你还立功了？”秦风笑道。
温暖的车厢内，这首九十年代的老歌已经单曲循环了十几分钟，而换来的，则是秦风的片刻宁静。秦风感谢关彦平他八辈祖宗，这话唠终于消停了。
司机很机灵道：“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他路还长着呢，以后能有您一半，就算他成功了。”
“怎么可能！”关彦平喊冤道，“我们领导可喜欢我了，我要退伍的时候，他还不让走呢！”
那肩上两杠两星的中年警察检查过后，居然向秦风敬了个礼，然后朝岗亭点了点头。
关彦平道：“是难搞，我不是海军嘛，有半年就被派到护航舰上执行护航任务，路线我就不说了，反正就是沿非洲东岸靠红海的那一圈，虽说没碰上海盗，不过也挺辛苦的。那半年，晒得我都脱了一层皮！”
秦风听着，不由眼睛一亮，他倒是真没想到关彦平还有这种经历——回想某个时段，索马里海盗军人事部送人字拖和ak的网络段子，他到现在还挺记忆犹新的。
他分明见到秦风坐在前面的车子里，不由微微一笑，对自己的司机道：“我18岁的时候，还连个屁都不知道，前面那个小孩，18岁就进市政府跟市领导一起开会了，这人和人哪，真是没法比。”
徐永佳哈哈大笑。
对于关彦平这种情况，他倒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两个人扯着闲篇，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新城。
“那也够牛逼了。”秦风对关彦平给予了应有的崇敬，又问，“那你除了那半年外出执行任务，剩下的时间都在干嘛？”
“这个啊，怎么说呢。”关彦平虽然话痨，但真要说正事了，这语言组织能力又稍微有点跟不上，大眼珠子瞪着前方，慢慢回忆道，“头两年，反正就是当大头兵嘛，后来考上了士官，就被送去学开车了，学好了之后，就给一级一级的领导开车，反正就是我升一级，就换个领导……”
“那是，好歹12年呢，咱也不是在部队里吃白饭的！”关彦平挺得意道，“集体二等功1次，个人三等功3次，不错吧？”
秦风揉了揉脸，无奈道：“大哥，换一首欢快点的可以吗？你不要老是留恋九十年代啊，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一点都跟不上潮流？”
“老板，你这话就不对了，你赶你的潮流，我追我的经典，咱们只是审美不一样，你不能因为我喜欢的歌你恰好不喜欢，就否定我与时俱进的思想觉悟！俗话说得好，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八零后九零后不该内斗，诶，老板，你是八零后还是九零后？”关彦平说一句顶万句，顶得秦风很想高呼顶你个肺。
整座城市显得阴沉沉的，天上没什么乌云，但也见不到阳光。
秦风差点没摔过去。
秦风爆了粗口道：“妈的，老子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