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手谈早就看出这老混子不是什么好东西,郑重地点了点头。
秦风看着屋子里这乱糟糟的场面,感觉自己今晚上仿佛是给人拉皮条来了,摇摇头,就想先下楼去把账结了。
“诶,这可不行啊,要喝完!全都喝完!不喝完就是不给我面子!”老混子笑得极其猥琐,指着捧着半杯酒的郑洋洋说道。
林手谈骨子里是个倔脾气,一听这话,反倒前进一步,挺起胸道:“来啊,不弄死我你是狗生的!”
好在秦风早料到这种情况,自始至终秉承多吃菜、少喝酒的方针,每当林手谈他们把话题往他身上引,总能四两拨千斤地推到别人身上。
车子缓缓开出小吃街,开上大马路,慧慧才开口道:“这些都是什么人啊,这样的人我真是这辈子都没见过。”
秦风推开包厢的门,屋里头林手谈他们已经到了,并且非常不跟秦风客气地已经叫了满满一桌菜,早就已经开吃。
推开门,对面正巧也走出几个人,满脸横肉的样子,似乎有点眼熟。
秦风几个人从车上下来,刚一走进店门,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效果。
“谁敢报警试试!”老混子一声怒吼。
楼下店主人听到这动静,这时终于跑上来,满脸苦逼样地劝老混子道:“老板,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咱们有事慢慢说……”
思思道:“那就没人管了吗?”
思思笑着对禽兽兄道:“你们怎么这么不正经啊,刚才来的路上秦风还跟我们说,你们全都是爱学习的孩子呢!”
老混子却是越来人来疯,蛮不讲理道:“别走啊,酒都没喝完,走去哪里啊?”
“死开!”老混子使劲地拽了店老板一下,只可惜酒喝得太多,反倒把自己拽得差点摔倒,幸好被身后的跟班扶住,才算没把笑话闹到底。
“操你妈还真叫警察啊?好!你们几个给老子等着,看老子弄不死你们!”老混子终于还是怕了,瞪了秦风一眼,又看了看苏糖,面色阴沉地哐哐哐下了楼。
林手谈仗着酒胆,死皮赖脸凑到郑洋洋身边,强行开撩。
“淡定!要淡定!”秦风牵着苏糖的手走进去,大声道,“除了我媳妇儿,剩下三个姑娘大家分了。”
酒过三巡,喝高的众人话匣子一打开,就有点收不住的意思。
对面的老混子却已经笑眯眯地走上前来,跟秦风套近乎道:“小伙子,这么巧你也来吃饭啊?挺热闹啊……”
两边的人微微一怔,秦风刹那间酒醒过来,心里暗道一声“握草”。
秦风不忍了,直接无视了老混子,转而对苏糖道:“阿蜜,你先下去结账,手谈,送洋洋她们三个回学校。”
等她们走远了,苏糖才问秦风道:“你打算找谁啊?找侯老板吗?”
秦风摇了摇头:“现在我也不知道,我找人问问吧,反正要在这里做生意,早晚也得碰上这些破事。”
“妈的,这话太损了啊……”禽兽兄忍不住夸奖道,“秦风,你牛逼。”
“傻逼你瞎叫什么呢!?”林手谈呵斥道,“这里哪个不是美女,应该这么叫——那位最后一个进门看起来跟天使一样的美女,请到这边来坐。”
十几个人从店里出来,林手谈问秦风道:“刚才那个人,你怎么惹上的?”
思思立马噗嗤一声笑出来,林手谈几个人也是乐得嘴角上扬。
秦风走上前,拉起他道:“老板,不好意思啊。”
“没错啊!我一直是个好孩子啊!”禽兽兄端起酒杯,连个伏笔都不打,就向思思姑娘发起了进攻,“美女姐姐,对,就是你,戴红框眼镜的明艳动人、风姿绰约的这位姐姐,你迟到了,应该罚酒三杯,我这里先替你喝一杯。”
“订了位置了。”秦风指了指楼上,然后径直上了楼递。
店老板摇了摇头,抱怨似的道:“你们快走吧,以后不要到我这里来吃饭了。”
林手谈他们都是水平很高的家伙,随便一个话题,就能扯出十万八千里。
郑洋洋表示不信道:“你能有什么办法?”
秦风拉着苏糖,挨着慧慧坐下来,汪大冲一看郑洋洋还站着,赶紧移开一个位置,然后从边上拉过一条脏兮兮的板凳,冲她喊道:“来来来,美女,这边坐!”
店主人一下子像是瘫了是的,坐在了地上。
几分钟后,秦风把车子开到了瓯大门口。
结果秦风比划出两个指头,来了句:“思思,没有错,三减去一等于二,你需要喝两杯。”
几个姑娘鱼贯跟上,楼下的大学老屁孩和店里的伙计伸长脖子,一直等到苏糖几个姑娘的身影完全消失,才总算把目光收回来,接着,自然就是一番窃窃私语的议论。
说这话,手就朝着苏糖伸过去。
秦风微微一笑,“尽人事,听天命。”
店主人这下要哭了,赶紧拦在老混子和林手谈中间,哭号道:“哎哟,老板诶,给我个面子,给我个面子,你们要闹也出门去闹,我这小本生意经不起闹啊……”
郑洋洋被林手谈哄得微微一笑,说:“你前天见到我,怎么不这么叫?”
“秦老板痛快!”汪大冲一拍桌子,不正经地喊道,“本来你们夫妻俩迟到,是要现场演唱《纤夫的爱》的,不过就冲你的公平公正,唱歌就免了,来三杯交杯酒我们就放你一马。”
“美女姐姐,该你了!”禽兽兄用打群架的气势把杯子往桌上一放。
“开什么玩笑,这种屁事怎么能找侯老板?”秦风握着方向盘,盯着远方,“我明天先去前山村的村委会探探风。”
“维稳。”郑洋洋从小耳濡目染,一下就道出了问题的关键,“这些流氓,就算报警了顶多也就是关个几天,可等放出来,他们就会不停地找政府的麻烦。今天故意聚众上访,明天就找个借口要维权,镇里的领导最怕的就是这种事,但偏偏又拿他们没办法。这样的流氓地痞,一般农村里比较多,不过我真是没想到,大学城这里居然也会有这种人。”
思思转头看看秦风,求助。
可老混子明显是喝酒上了头,忘了自己姓什么,还真以为秦风是泥捏的,眼珠子一瞪,恶狠狠地对秦风道:“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可另一边,禽兽兄和思思就热乎多了,两个人有说有笑地交换了手机号码,显然已经看对了眼。
老混子硬起脖子,满嘴酒气道:“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