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匆匆走了出去。
但是紧接着，他又见向子豪露出一脸猥琐的笑，看着玲玲问道：“那赢得最多的人，就负责送玲玲回家好不好？”
“就是打牌的地方。”阿彪马上跟着道，“我们刚好三缺一，你来不来？”
“你们两个是不知道啊，我以前也觉得没意思，后来我同学带我去了一次，怎么说呢……关键是环境，知道吧！”阿彪舔舔嘴唇，絮叨个没完“这就像咱们在家里上网和在网吧上网，在家在网吧其实都一样，可问题是网吧气氛好啊！反正你们只要跟我去一次，去过了你们就知道棋牌室的好了！”
霍汉伟闻言，顿时脑子一阵发白。
霍汉伟则故作沉稳，问毛佳宁道：“怎么，你又给秦风打工去啦？”
霍汉伟自然还是不想去，又搪塞道：“咱们三个人，一桌都凑不起来，有什么好去的？”
这话一出，牌桌上的气氛当场就不对了。
阿彪喊道：“小的！”
“好香啊……”玲玲说了句。
向子豪完全不考虑霍汉伟的感受，立马大声道：“好！这样才有意思。”
霍汉伟其实对这笔工资一直都很珍惜，说起来，这是他从小到大唯一一笔他爹妈没有要求“帮忙保管”的钱，换言之，那确实是他的劳动所得，正宗的血汗钱。
僵了几秒钟，向子豪打圆场道：“行了，老是说钱有什么意思啊，一顿宵夜撑死了一百多块，待会儿咱们就aa好了。”
不等霍汉伟回答，玲玲这边就先替他做了决定，笑着说道：“去去去，干嘛不去，才12点半呢，早得很！”
“棋牌室？”玲玲故作可爱地眨了眨眼睛，“干嘛的？”
毛佳宁把保温箱往桌上一搁，打开箱子，动作麻利地往外端菜。
霍汉伟看着依然兴奋劲儿十足的向子豪，很是有点心有余却力不足的感觉。
问题是如果答应去吃，那就又得花钱花时间——尤其是钱。
霍汉伟这下尴尬了，扭头看看向子豪。
玲玲看了眼毛佳宁，然后转头问向子豪道：“你们认识啊？”
霍汉伟坐下来，左右看了看，虽然觉得这地方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土气，不过该吐的槽还是坚决不能咽下去，一脸嫌弃道：“花钱来打牌，太冤大头吧？”
玲玲嘟着嘴，说了句大实话：“假的筹码你大方个屁啊……”
“去哪儿啊？”这时一个女孩子走过来，脸颊红彤彤的，问霍汉伟道。
“别啊，说好了玩到2点整的，说话算数好不好！”此时正是最后一名的阿彪，相当不乐意道。他抬头看了眼挂钟，现在是1点41分，还有19分钟可以拿来翻盘。
“还是算了吧，刚刚喝了那多酒，肚子都喝饱了。”霍汉伟找了个相对说得过去的理由，心里已经急等着回家。
霍汉伟花钱花得有点肉疼，但朋友叫他出来，他觉得总不能推脱。
输得最惨的阿彪立马补刀：“阿豪说得对！”
向子豪仔细一瞧，这才发现原来是同班同学，立马举起手朝着毛佳宁招了招手。
他觉得再这么搞下去，非但钱包吃不消，身子骨应该也快熬不住了。
如是三番五次，这么昏天黑地地玩了小半个月，中间经常性熬夜通宵，霍汉伟眼见着到今天为止，该玩的都快玩遍了，心里也不由松了一口气。
女孩子名叫玲玲，霍汉伟已经忘了是怎么认识她的，反正就是隔着七拐八拐的关系，出来玩了几次，就成了朋友。玲玲长得还算漂亮，即便以秦风苛刻的打分标准，基本也能够得上6分的班花水平。今天晚上七八个人出来，她算得上是团体焦点。霍汉伟他们几个男的，大多对玲玲存有超出朋友界限的想法。所以一听到玲玲问话，霍汉伟立马就没了智商，脱口而出道：“阿彪说要去棋牌室。”
“知道，知道，你们这个店，搞得还真是正规啊！”大叔说着，一边在口袋里掏钱。
“什么老头子去的地方，都是中年人好不好！”阿彪喊道。
阿彪是霍汉伟在网吧认识的朋友，和阎五豪师出同门，是十三中的学生。
夜半三分。
玲玲被三个男生这么一捧，心里喜滋滋的，然后很懂情调地嗔怪了一声：“你们真讨厌……”
霍汉伟此时总算是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心情一好，话也多了：“我看要不早点吃宵夜吧，我这几天每天都那么晚回家，我妈话也挺多的。”
玲玲被两个人逗得咯咯直笑，霍汉伟坐在她的对面，仗着自己的身高，目光贼贼地往她领口深处瞟了眼，可惜什么都没看到。
霍汉伟这下子表情就有点复杂，马子重要，还是票子重要，这特么真的是个问题。
四个人边玩牌边聊天，不知不觉，大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霍汉伟已经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有点脑残，见向子豪搭了台阶，也就点了点头，沉声道：“aa也行。”说完，却是觉得挺可惜的，毕竟他本来不用付一分钱。
阿彪道：“棋牌室。”
其他三个人输赢差不多，不过只有向子豪心态良好，浑然无所谓结果，玲玲和阿彪的神色，就要凝重得多。
“对，就是他。”向子豪道，然后顺带在霍汉伟心窝子里插了一刀，“去年汉伟也在他店里打工！”
霍汉伟这下就没法子了，姑娘面前完全抹不开面子，只能违背良心点点头，一脸深沉道：“那就走吧。”
霍汉伟听是棋牌室，不由也呵呵笑了笑，心里挺不屑道：“棋牌室有什么意思啊？”
玲玲哭丧着脸道：“筹码都快输光了，搞不好根本撑不到2点钟。”
2010年东瓯市全市禁赌之前，没有一个部门准确统计过市区棋牌室的数量。由于绝大多数棋牌室本质上都属于非法赌博窝点，所以大多数的位置都相当隐秘，很大一部分其实就建在居民小区里，个别赌得大一些的，甚至藏身高档住宅区。阿彪带霍汉伟去的棋牌室，还算比较正规，就建在马路旁，招牌极大，屋里头的装潢也搞得有模有样。
霍汉伟没能洞悉玲玲的内心，犹自强撩道：“玲玲，等下你要多吃点，咱们走路回去。”
阿彪哈哈笑道：“妈的，你说5亿都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