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建国道:“物华酒店,位置晓琴已经订好了。”
秦建国很小心地拉着王艳梅,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一群人要么是当官的有气场,要么是事业单位里干了多年有气质,要么是口袋里有钱腰杆笔直,要么就是像秦建国和王艳梅这样可以刷脸,反正刚一进门,就很自然地引来了大堂经理。
苏糖祖母转头怒视他一眼,那中年男人立马闭嘴。老太这才转回来,板着脸在秦风身后一按,口气极其生硬道:“喂,你和我们家阿蜜又是怎么回事啊?”
我操,这老货年轻的时候肯定杀遍菜市场无敌手啊!
苏建武眼里更是透出浓浓的嫉妒之色。
……
王艳梅一听秦风这话就觉得后悔,自责道:“我真是傻了,怎么会让你爸一个人过去!”
围绕山麓绕了四分之一圈,三辆车子依次驶进酒店停车场。
秦淼顿时霸气漏得跟放屁似的,转过头来很委屈道:“打我干嘛?”
……
三个人闷在车里,说着些有的没的关于新店、关于高考、关于苏糖考上大学后的事情。
李兴东一听就跳,瞪眼问道:“多少钱一节课?”
听到秦风这么说,苏建武的老娘也不愿让儿子折腾,又开口道:“好了,好了,阿武,你也出来吧。”
王艳梅踟躇着说:“不过等我们过去,他们扫墓都扫完了啊。”
苏糖夫唱妇随,紧跟着也迈了进去。
“看看,看!大的乱来,小的也不要脸。早知道我就不该答应让玉文娶她!”老太心里压根儿没苏糖的位置,继续喋喋不休。
“跟我没关系?!”老太歇斯底里地扯尖了嗓子,“我是阿蜜的亲奶奶!怎么跟我没关系?你自己下面耐不住痒了没事,你让阿蜜半陪半送的我就不答应!”
李兴东出了车子,先绕着车子走了一圈,确定没有刮擦,这才锁了车门,然后反复检查了三遍,确认车门关牢了,才快步跟上大部队。
话音一落,立马全桌讨伐。
王艳梅早就对这老太不耐烦,被她这么一吼,也不装贤淑了,直起腰杆就针锋相对道:“什么叫送啊?两个孩子好好的,怎么相处跟你有关系吗?”
苏建武哦了一声跟着出来,就不再好意思再贴着苏糖。
没法子,东瓯市地方小,能埋骨灰的地方也就那么几处。不同的是,苏糖她爸的坟是建在山的东侧,迎着日出的方向。而秦风的爷爷待遇就没那么好,葬在西边,山又陡,风水又差。山路得过几年后才会修通。
成功者各有各的优点,但撸丝儿的心态基本上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比方像苏建武他妈这样,但凡看见身边的人有什么出息,就必然要从客观条件找原因。今天说秦风是靠小叔赚了钱,后天说某位靠亲爹当了官,再往后点等苏建武娶妻生子孙子考试比不过人家,就说老师给别的学生开了小灶,然后子子孙孙一直延续这种思想,直到老天开眼让子孙后代中出一个不那么脑残懂得自我奋斗才是成功最基本要素的,才能摆脱穷逼好几代的命运。秦风已经没了和着一把年纪纯属白活的老娘们儿搭腔的心情,完全当作没听见,跨进坟圈子里收拾起了枯枝落叶。
苏糖奇怪地看着秦风,但很顺从地让他牵出坟圈。
秦建华道:“什么课值80块一节啊?”
苏糖嘟着嘴看看秦风,见秦风满脸平静,这才稍稍安静下来。
秦风在内心深处呐喊着。
聊了足足快有1个小时,秦建国一群人才从山上下来。
“妈,要不你坐我们的车吧,我这车开起来稳,坐着舒服。”秦建国忙不迭跑过来献殷情。
想起刚才自己被前夫的爸妈那么对待,相比较之下,王艳梅觉得秦建国家的老太太也没那么烦人了,毕竟这位老太太顶多就是鄙视秦建国没出息,不像苏糖她祖母,回回都出荤招。想到这里,王艳梅犹豫了一下,问秦风道:“小风,我们现在去找你爸他们,时间会不会太晚了点?”
三个人加快脚步,匆匆穿出竹林来到车前。
秦建国忍不住道:“小风打算今天先去高考试试,最近今天正在私人机构里补数学呢!”
“快4个月了。”
李兴东不放弃地追问:“那样是哪样啊?”
秦建业非常亲民地掏出一张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名片,于是大堂经理果断跪退,换了酒店老板亲自出来压阵。
苏糖笑着摸了摸秦淼的脑袋瓜子,摸得秦淼飘然欲死。
王艳梅和苏糖母女俩背对着老太,没走出十几步,王艳梅就忍不住流眼泪,苏糖看不下去,转头吼道:“脑子有病啊!我爸都死了那么多年了,让我妈给你们家守寡一辈子你们就高兴是吧?”
秦风把车停在了山脚下就没再上去。
此话一出,苏糖的祖父母果然傻了逼。
“怕什么?”王艳梅吸了吸鼻涕,“我生的孩子,再丑能丑到哪里去?”
秦风笑道:“妈,我爷爷走了都多少年了,大家伙现在就是找个理由聚一聚。什么上坟啊,每年都跟春游似的,不用那么当回事。你现在去更好,显得心诚,还给我爸长长脸。我估计这会儿我爸肯定又在我奶奶面前抬不起头了,说她连老婆、孩子都管不住。”
秦建国自然不在家里,王艳梅也没心情做饭。
秦风呵呵应付道:“就那样吧。”
老太太鼻子里哼气道:“你的钱是台风刮来的对吧?”
秦建业、秦建华全家人都在,热热闹闹的,上坟的心情比上床还轻松。
苏糖很决绝地回答:“当然没意见!”
等入了座,李兴东老调重提,问秦风道:“小风,最近学习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