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有点糊涂了,抖了抖底下,收好家伙事儿走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边冲边问:“候总干嘛无缘无故便宜我?”
秦风满头雾水。
不过这些话秦风当然没说出口,呵呵一笑,装傻充愣地反问道:“不盯着烤串,我还能盯着什么?”
黄秋静和秦风也是越说越深入,等到几个冷盘、热菜上桌,话题已经延伸到了原本不该让苏糖知道的那个范畴。
可黄秋静紧接着就说了句把他吓半死的话:“前几年就全都漂干净了。”
可秦风前脚走出竹屋,黄秋静后脚就跟了出来。
相互介绍完毕,黄秋静吩咐站在一旁等候的女服务员上菜。
秦风一脸无辜道:“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
秦风笑道:“东西本来就不是我的,有什么舍不得的。”
“我们家的店要拆了?”苏糖闻言惊声道。
黄秋静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招呼秦风道:“进屋说。”
黄秋静道:“用不着怕,我们候总说欣赏你。”
东瓯市说是平原,但市区内的低矮小山也不少。得益于2000年后的城市改造工程,这些小山终于被领导们惦记上,纷纷被造成高级疗养院或者是山地公园,这一波改建,一直持续到10年后还在继续,整个儿一副只要山棱一日还在,改造就绝对不停的势头。
“这是我爱人。”黄秋静介绍道。
秦风身为半只土鳖,心底里当然也并不比苏糖能hold得住多少,不过为了维护男人的形象,他还是很克制地没跟着苏糖一起撒欢,甚至还嘴硬地表示这种养几百条大锦鲤的池子钱塘多的是,花港观鱼表示呵呵。
不过市里的财政毕竟有限,也不是所有的山脚旮旯都能享受到来自组织的关怀,所以个别被领导们认为缺乏发展潜力的地方,便留给了民间资本开发。好在东瓯市的老板们并不介意吃政府剩下来的泔水,于是一幢幢私人会所悄然间就在各座小山里头跟竹笋似的冒出来,每年给党和国家缴点税,政府勾结着本地土豪,两拨人马借着一边搞城建一边炒房价的东风,东瓯市经济于是一片欣欣向荣,利国利民你好我也好。至于那背后存的资金链、担保链之类的隐患,05年这会儿估计没人能预料得到,当然就算哪位天才真看出弊端了,只要丫敢多嘴,绝对不得好死。
秦风恬不知耻道:“我觉得除了相貌之外,我也没什么好欣赏的,候总难道生的是女儿?不过我已经有媳妇儿了啊,我可不能扔下阿蜜。”
秦风奇怪道:“我那么一家破店,至于这么多人一起出手?”
“张书记让我代他跟你说声谢谢。”黄秋静意有所指。
黄秋静看着两人打闹,貌似随意地说出一句:“侯老板在刘瑞阳的公司里有股份,要不要我安排你,一起参与一下6月份那个项目?”
“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秦风把手伸到风干机下面,卫生间里噪声大作。
“你故意让她砸的吧?”黄秋静指了指秦风,笑得很高兴道,“小小年纪,心肠就这么坏,人家一家三口,一个星期被你弄进去2个,剩下那个要是报复社会,你可得担责任。”
傻姑娘对风姿绰约的大姐姐很有好感,聊了没几分钟,状态就完全放松下来。
“想过啊。”秦风想都不想就回答道,“换个地方卖烤串嘛!”
秦风道:“到底想让我干嘛啊?”
秦风开着车子来到华龙山山腰的时候,华龙会所刚刚打开大门。
黄秋静翻了个不满的白眼,道:“想跟我装傻到什么时候呢?这种好事,可就这么一次,以后你想碰上都难。候总只是想提你一把,以后能做多大,还得看你自己。”
秦风纠结道:“听着怎么像是隔代洗黑钱?”
黄秋静笑着嗯了一声。
秦风从车里下来,走到车子的另一边,打开车门,伸出手,态度就跟接哪国的公主似的,把苏糖从车里带了出来。
“年轻人,多见见世面对你有益处。这些地方来多了,眼界才能大得起来。总盯着五毛一块的烤串,这辈子能有什么前途?”黄秋静今天不端着了,直抒胸臆道。
“换个地方?”黄秋静神情严肃起来,“还能换哪里?你就算找遍全市、全省,也找不到像现在这间一样的房子吧?不用付房租,旁边还有三家学校,你算算,这里头是多少钱?”
苏糖满眼期待地转头看看秦风。
黄秋静笑道:“放心,候总存在别人户头里的钱,每一分都干净得很。”
“可不止是你那间店。”黄秋静在桌上画了个圈,“是十八中后巷那一整片。”
黄秋静夸赞道:“这样都舍得,会做人。”
“投资。”黄秋静言简意赅道,“刘瑞阳的钱也是找银行借的,现金不足。你拿100万出来,就能当杠杆用,等项目落实了,你就当小股东拿分红。房地产一本万利,不出三个月,你的100万就能变成300万,这可是真金白银,到时候你去弄间门店,就彻底省了房租,赚的钱该多少都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