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明玉一声痛呼,载倒在地,捂着肚子高声嚷嚷起来:“哎呀,杀人啦!救命啊!”
眼见生意谈崩了,秦风也没心思再和肖俞宇的奇葩老妈纠缠下去。
可肖国东还算脑子情形,赶紧拦住秦风,连声道:“行,行,跟你说也一样。”
趁着围观的人还不多,不再理会装死装得很逼真的黄明玉,径直走回了住院楼。
“你自己报个价,你到底要多少?”肖国东看着秦风越走越远,心里终于慌了,大喊出来。
等到警察同志姗姗赶来,肖俞宇他妈苦心维持了小半年的烤串店,已然成了一堆废墟。屋里头凡是可以被砸坏的,包括人在内,全都没了使用功能。
有这样一个妈,肖俞宇的脑残完全值得同情。
肖国东沉默片刻,很有生意人风范地报了个数:“50万怎么样?还有医药费我全包。”
肖国东走上前,打量了王国富一眼,问道:“你是王安他爸吧?”
肖国东疑惑地看看秦风。
这场冲突爆发的时候,秦风正在医院里看望王安。
黄明玉撒泼不停,完全不讲道理地喊:“就是你叫的,除了你还能有谁啊?妈的狗东西!”
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儿们将挑衅一再升级,矛盾爆发终于没能避免。
肖俞宇的店被人围堵了好几天,经过2次警察出面驱赶,到了王安昏迷不醒的第7天晚上,终于顺利产生了大规模骚乱。
秦风继续往前走。
几个学生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命后,立马不甘示弱地还以颜色。
他指着黄明玉,声嘶力竭地吼道:“去你妈的,你别说400万,你现在就算拿4000万来,你儿子也要被拉去枪毙!”
无数在正月时节里闲得蛋疼的十八中学生闻讯赶来,要么是声援秦风赶紧地弄死肖俞宇,要么是驻足肖俞宇的烤串店前不走,变着法子地折腾人家的生意。总而言之,“南哥”这块招牌在今天终于有了点铜锣湾大佬的意思。
“这还走什么程序啊?人都已经这样了……”王国富指着王安道。
正说着话,病房外忽然走进来一男一女,神情切切的,不知道的还当是秦风家的什么亲戚。
“跟我说就行。”秦风一句话顶回去。
他不急不缓地走回到肖国东面前,轻声报出了一个数字:“300万。”
秦风眉头紧皱,强忍着一巴掌拍死黄明玉的冲动,冷冷道:“如果人是我叫的,我给你一百万;如果人不是我叫的,你多赔我舅舅100万,怎么样?”
回到楼上,王国富马上拉着秦风问东问西,秦风省略了谈话的诸多细节,只是说了那几个关键数字。王国富听完了很是当一回事。无论怎么说,王安的医药费和以后的花销确实是个难题,如果肖俞宇家真的可以拿出几百万当补偿,肖俞宇是否要去坐牢,倒是可以摆在第二位考虑了。毕竟,就算肖俞宇真的蹲局子去了,王安也不会马上从床上爬起来。
肖俞宇的父亲肖国东和奇葩老妈黄明玉提着一个水果篮和两盒营养品走到床前,刚自我介绍完毕,周春梅说炸就炸。
周春梅听了直呸呸,道:“哪会这么一直睡下去的?说不定明早就醒了!”
三个人一路走到病区外,选了个没人的地方,肖国东终于回过神来,对秦风道:“把你爸妈叫下来,叔叔阿姨有话跟他们说。”
秦风半个字都不多说,立马转身就走。
秦风一家人到医院的时候,王安的专职护工刚好抓着一包便便出门,病床的窗帘尚未拉开,谢依涵还有二老都谨慎地站在帘子外面,和帘布内便便残留的气味保持着距离。
而打砸得最忘情的几个激|情少年,自然也被抓进了局子。
“50万?”秦风嘴角一弯,“你是觉得你儿子的命就值这个数,还是觉得人民币的购买力已经强到可以用50万换别人一家家破人亡了?”
秦风呵呵一笑,“行,我不懂,你们可以滚了。”
秦风当然不是愣头青,转会身去,摆出了谈判的架势,道:“说什么?”
这话一出,王国富瞬间不犹豫了。
“怎么了?”黄明玉情绪亢奋、神情乖张地指着秦风道,“这个狗生的,叫人把我们家的店给砸了!”
肖国东站在男人的立场上,想起谢依涵的样子,很是有点动摇。
眼见就要走回楼里的秦风,终于在这一刻停下了脚步。
秦风呵呵两声,连解释都欠奉,直接转身掉头。
王安死里逃生,没死,但自打从手术室里出来,就一直紧闭着眼睛。医院的护理相当到位,从头到脚,除了菊花穴外,但凡能给他插管子的洞洞,全都给塞上了东西。鼻子上插的是鼻饲管,这是用针筒注射流食,给喂饭的。口鼻上带着氧气罩,防止猝死的。身上贴了一堆电极片,监护器就摆在床边。而最让他丢尊严的,还是插在小弟弟上的导尿管——倒不是他尿不出来,可问题是每天给他换好几次尿片,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秦风瞥了她一眼,深深地感到了家庭教育的重要性。
黄明玉捂着肚子上前,仿佛是天然欠抽,掐着嗓子翻着白眼道:“你这辈子是没见过钱是吧,知不知道400万是什么概念啊?400万,买你舅舅2条命都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