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叹了口气。
阿超一边耍帅，一边切菜，分分钟就让矮个子那一对下了场。
袁帅拿住了球，走到秦风和苏糖跟前，不敢直视越发显得漂亮的苏糖，笑着对秦风道：“我刚到没一会儿，你们走路过来的啊？”
秦风呵呵道：“我不会打球，你们玩吧，我看着就行。”
阿超闻言，相当臭屁地说道：“不是风格克你，我是技术和身体全面压制你。”
那四五个小年轻倒也不好意思表现得太过火，互相之间眉来眼去地传达了一下各自内心的猥琐心思，就装作不在乎地把视线从苏糖身上移开。
“空了！”阿超假装自己很专业的样子，大声喊道。
竹竿兄的交际能力不错，回到场下，很快就和秦风攀谈起来。面对苏糖，也不像袁帅那么不好意思，只是那种莫名其妙的，仿佛能分分钟把苏糖拿下的自恋，让秦风觉得有点好笑。
话音刚落，对方三个人全都扔下自己的防守对象，朝着秦风扑了过来。
秦风表示理解地微微点头，打球这种事，他确实还是当备胎比较好。
秦风笑道：“要不要我帮你给静静汇报汇报？”
小年顺手一伸，轻轻接住球，然后动作轻盈而娴熟地运球过来，很质朴地来了个三步上篮，把球搁进篮筐后，扭头一看苏糖，忽然懵逼了。
防他的那个小矮个几乎起不到作用，阿超每打进一个球，就故作潇洒地做点小动作，当中难免也有发力过猛的，比方很夸张地把他的那一头长发往后梳，看得秦风忍不住在心里锤地。苏糖就更看不下去，干脆把头撇到一边，小声跟秦风嘀咕道：“真受不了啊，比我学校里那些男的还傻……”
秦风笑着摆摆手。
体育馆的铁门旁开着一扇小门，秦风和苏糖从门里进去，马上就被一个大概60来岁的大爷喊住，每人2块钱交了门票钱，这才得以体验一下“运动员”的感觉。
袁帅摇摇头：“平时我都是和班上的同学一起来的，今天他们说不来了，我才叫的你。”
“地上都湿乎乎的，你们怎么打球啊？”苏糖喝着温热的牛奶，随口问秦风道。
可怜那年久失修的篮板，本来就摇摇欲坠，这几天碰上气温骤变，木板的脆性一上来，每被秦风他们仨砸到一下，就仿佛有塌下来的危险。
秦风上下打量了袁帅一遍，奇怪道：“你这个月好像也没瘦下来多少嘛，你减掉几斤了？”
不过想想也是，大冷的冬天，又是这种年久失修的体育馆，谁会大清早特地跑来遭这种罪？
矮个子摆摆手，指着阿超道：“这家伙风格克我。”
阿菜点点头，然后自以为是地推测道：“那你们是从初中就开始了？”
秦风抬眼四望，愣是没瞧见半个锻炼的人影。
矮个子表示不屑地呵呵一笑。
太阳还没完全升起的时候，东瓯市市区一片朦胧，冬季早晨薄薄的雾气，让秦风在即便没有交警的情况下，也不得不把车子开得死慢。苏糖坐在副驾驶座旁，悠然地吃着早饭，这种大白天坐车外出的待遇，她早就想试试看，只可惜王艳梅和秦建国永远只在下午驾车外出，所以直到今天，苏糖才总算过了一把有钱人早起自驾行的瘾。
阿超的球技显然是这群人里最拔尖的，而且身体素质肯定也比秦风高出几个档次，能跑能跳，能突能投，加上还有袁帅时不时给他当挡拆的肉盾，没一会儿功夫，阿超就一个人拿下4分，零封了对手。因为没有替换的队伍，袁帅他们打完一局，就能马上接着开第二把。阿超带队连胜5把后，自己也觉得没劲了，便喊秦风道：“帅哥，要不要来玩一会儿？我跟你换！”
出于控球后卫必须是矮子这种错误的观念，秦风一上场就拿到了球。
“你以前没参加过比赛吗？”秦风问道。
“开车。”秦风道，“停在门口了。”
阿超见到来人，立马来了精神，喊道：“刚好，可以组三队了！”
苏糖皱了皱眉头，走回秦风身边。
小年轻闻言一怔，这边他的一群同伴已经走上前来，跟看国宝似的打量起了苏糖。
“艾佛森，你今天水平没打出来啊！”阿菜笑着对下场的矮个子说道。
秦风没兴趣玩，就主动让出位置，只打算看看。
袁帅看着打得比平时不知道卖力多少倍的阿超，回答秦风道：“不算认识，就是最近这几个星期六、星期天，偶尔在这里碰到。”
“你平时是自己一个人来的？”秦风又问。
袁帅道：“等一会儿人就多了，我最近几个星期都在这里打球。”
秦风笑道：“又不是两个城市。”
都说年龄大的男人养女人就像养女儿，可到了他这儿——秦风觉得自己就像是在照顾宠物，任由苏糖怎么乱来，就是没办法骂出口。
“对。”秦风随口扯谎话。
领头的那个小年轻马上嚷嚷着要打半场比赛，不过算上秦风和袁帅，人却多出一个。
9个人围成一个大圈，阿超捧着球转，篮球上的针孔转到谁，谁就出列，半分钟的功夫，三支队伍就被重新分了出来。秦风走运，和袁帅还有竹竿兄分到一组，然后通过罚球，先滚下场等着。
秦风和袁帅，一个毫无身体天分和竞技精神，一个从小到大连球都没摸过几次，玩起一对一的画面有多难看，简直用小脑都能想象出来。可偏偏苏糖在一旁看得还挺高兴，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冲进场中央，和两个人一起玩起了砸篮筐的游戏。
苏糖这时环顾四周，见四下没人，颇觉扫兴地说道：“这里人好少啊，一点锻炼的气氛都没有。”
底下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的时候，阿超正开着鸡血模式，靠单打能力肆虐四方。
“五中？那是职高吧？”阿菜眼中多了一丝得色，又指着苏糖问，“你女朋友也是五中的？”
可秦风和苏糖却像是恍若未闻，秦风把球扔给苏糖，苏糖双手托着球，兴高采烈地重重推了出去。砰的一声响，篮球重重砸在篮板上，反弹向了跟袁帅说话的那个小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