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梅又叹道:“不过说起来,这个钱挣得也不容易啊,每天这么日夜颠倒的,一个月还只有1天能休息,找女朋友都没时间了。”
“你说的这些都是老黄历了!”一号大妈要抢夺话语权,爆内幕道,“他女儿今年改嫁了,听说嫁了个大老板,做餐饮的,一年能挣百来万呢!他儿子,现在就给那个老板打工!”
“胡说什么呢?”
“上个月有放了一天假。”周春梅道。
……
“赶回来你给他开工资啊?”周春梅说着,走到王国富身边,小声说道,“我前几天给艳梅打电话,艳梅跟我说那孩子上个月给阿安发了7000多工资。”
王安对二老笑了笑,三两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约了人。”王安一边说着,径直从那大妈身边走了过去。
二号大妈哈哈笑道:“你这话说的,好像国富的那些女婿,都是被他女儿睡死的似的……”
10分钟后,换上一身新买的休闲服的王安,帅得逼死狗地从屋里出来。穿上同样是新买的皮鞋,起身就往外走。周春梅连忙喊住:“你上哪儿去啊?我午饭都给你做好了!”
王国富今天早上9点多下楼,下了1个小时的棋,就感到有点精力不支,刚才输掉一盘后,站在边上又看了一会儿,眼见差不多就要到吃饭的点了,便和老伙计们打了声招呼,转身就要回家。亭子里的老家伙们纷纷调笑:“这么早回去,怕春梅跟别人跑了啊?”
诸如此类的流言蜚语,这几个月来一直在小区里四处传播着。
通常情况下,无所事事的老年人,聚在一起无非也就是说点家长里短,一些大妈尤其喜欢在人背后叨咕八卦,今天这家的孩子离婚了,明天那家的孩子第二次考大学又落榜了,还有谁谁家的媳妇儿劈腿了,这一通聊下来,基本上半天时间也就过去了。老大爷们相对来说好一些,在亭子里支起一盘象棋,邀上三五棋友,一群或臭或不臭的棋篓子,靠这点小娱乐也能消磨时光。
王国富奇怪道:“他上个月不是一直都在上班吗?哪来的时间去逛街?”
这时第三个大妈不同意了,插嘴道:“也没福气到哪儿去,他女儿年纪轻轻守了寡,儿子又不争气,听说好几年都没出去工作了,整天就在家里待着,让国富和春梅养着。唉,造孽啊,亏得还是个大学生呢!”
二号和三号大妈纷纷点头说有理。
“他女儿改嫁了?怎么都没听老王和春梅说起来啊?”二号大妈疑惑道,“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王国富出了亭子往前走,经过一群老大妈身边时,不知正在拿哪家的糗事当谈资的大妈们,瞬间全都闭上了嘴,然后集体朝王国富微笑点头。
王安叹了口气:“放假倒是有,不过只有那些服务员有得休息,我是没法放假的,现在店里的事全都压我身上呢,根本走不开身。”
“什么别急?再拖下去,搞不好阿蜜都要有孩子了!”
谢依涵坐到王安对面,两人相视一笑,年轻的男服务员走上前来,羡慕嫉妒恨地瞥了王安一眼,问两人要点什么。
王安伸出手,轻轻搭住了谢依涵的手背。
缘分这东西,真的是挺神奇的,一旦看对了眼,似乎都不用怎么相处,关系莫名其妙地就升温了。王安甚至都谈不上和谢依涵表白过,然而现在,要说两个人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还真有点自欺欺人。
“现在都还没挣到几个钱,拿什么谈朋友啊,别急。”
桂花小区位于东瓯市市区城西偏北,二十年前,这里是市区扩张的最前线,但时至今日,此处俨然已经成了老区中的老区。
脚步轻快地上了楼,厨房里老伴正在做午饭。
王安穿着一条短裤从里面出来,多年没锻炼的身体,居然也没法胖,肚子上没有腹肌,可也平坦得非常健康。王国富怕儿子走光,被隔壁的老娘儿免费看了,赶紧把屋子的门关上,周春梅急吼吼地又立马打开,没好气道:“我做饭呢,关什么门!”
一号大妈又总结道:“要说命最好的,还是国富他儿子,啃完爸妈啃姐夫,傍上那么个有钱人,哎哟,后半辈子有指望咯。不过怕就怕他女儿命太硬,万一这个老板也被克死了,下回再想改嫁,那恐怕就难了,男人再贪色,也抵不上命重要啊。”
“没办法那就想办法啊!”谢依涵盯着王安,把放电的功率提升到了max,“我不管,反正你每个月怎么地也得抽出2个晚上,不然你以后就别来找我了!”
到了地方,坐下没等一会儿,约会对象就到了。
“早起是好事啊,总比睡到吃晚饭的时候要好!”王安的老妈周春梅道。
“可不是嘛,哪像我家老李,一到换季就咳嗽,这身体真没法比啊。”另一个大妈附和。
“怎么是7000多?阿安他跟我说是5000啊!”王国富惊愕道。
他抬手看了眼时间,见才不过10点半,不由探出身躯,问厨房里的老伴道:“春梅,阿安昨晚上好像3点来钟才睡吧?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王安摇了摇头:“接下来整个月都没有空。”
“我不也是没办法嘛,人家把店交给我,我总不能撂挑子吧?你别看这家店规模不大,每天要操心的事情还真不少。”王安显得有点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