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光头神情严肃，站在招聘启事前驻足了良久，才按照告示上的指引，朝着烧烤店走来。
秦风笑道：“董师傅，你别看我这店不算大，其实利润也还可以。你在我这里做，工资什么的，绝对不会拖欠你的。”
“你肯给我5000一个月？”董建山有点吃惊。
秦风笑问：“酒店？”
“好日子要到头啦……”秦风心里暗叹道。
董建山忽然伸手在秦风的肩上一拍，笑道：“小秦老板，我跟你保证，只要我在你这里干，你的回头客绝对多。我平时在酒店上班也就6个小时，5个小时和6个小时没太大区别，还是那句话，我值这个价。”
“行吧，五千就五千，咱们先下楼试试你的手艺，可以吧？”秦风站了起来。
“你当我没说好了……”
今天是奥运会的最后一天，已经没有什么重量级的比赛，而晚上的闭幕式，又要拖到凌晨3点左右，再加上是周日，所以客流量和前两天根本没法比。
……
从成本的角度来考虑，现在早点到底能赚多少，还是个未知之数。万一生意不好，自己却这样不明不白地花5000块请来一个大厨，显然太过浪费。再者说像董师傅这样的厨师，一般的小店恐怕也很难留住，一旦他有了机会，天晓得他会不会说走就走。到时候留下个烂摊子，秦风再想找个水平差不多的人过来救火，那代价估计就绝对不止5000元了。
半分钟后，王安被秦风叫过来坐镇前台，秦风自己则请这位姓董名建山的大师傅上了天台的雅座——很不幸，今天居然连天台都没有坐满。
秦风打趣道：“行了，专业对口了。”
秦风看着店外只坐满了7桌客人，心里头不免有点唏嘘。
“我是厨师，正宗的厨师。”光头大叔笑了笑，似乎是知道自己的模样，很善意地给秦风减压，然后问道，“你们老板呢？”
“闹事的？”秦风先入为主地以貌取人，觉得这光头一脸凶相绝非善类。
“我的上班时间呢？”
董师傅接着往下说：“你要是肯给我这个数，我就留在你这里做，你要是给不了，我就找别家。说实话，我这些天也找了不少地方，人家都愿意要我，可就是不肯给这个价。但我觉得吧，我本来就值这个数，自己要是降了身价，简直对不起这么多年的手艺。”
秦风盯着董建山，见他满眼自信的神色，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白天的上班时间是早上4点半到9点半，就5个小时……董师傅，我说每天也就5个钟头的上班时间，一个月给5000块钱是不是太高了？”
而就在这时，楼下后院里，忽然响起了小赵万分惊讶的声音：“董师傅？！”
“不用。白天和晚上我用的是完全分开的两批人。”
这一笑，瞬间推翻了秦风几秒之前的判断，并且让秦风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咧了咧嘴。
大叔看着秦风，也愣了2秒：“真的？”
董师傅笑了笑，端起杏仁腐喝了一小口，没对味道做什么评价，淡淡说道：“咱们不说虚的，你告示上说薪水面议，我以前上班的地方，给我的价钱可不低。”
秦风道：“没错。”
认真地想了想，秦风沉声道：“董师傅，你看能不能先在我这里试用一个月，试用期我也给你5000元，咱们要是合作得好，那就签一份合同，你得至少保证在我这里做满2年时间。”
像黄秋静那种独自一人来捧场的奇葩毕竟是少数，一般情况下，到烤串店吃东西的人，绝大多数都是三五成群。所以秦风一看到光头，立马就有了警觉。
眼见这位大叔是正经人，秦风说话就轻松了：“我就是这里的老板。”
“那我晚上要不要来这里上班？”
秦风微笑着说：“我们店里还有个师傅，这个月估计能拿到6000块，在我们店里，贡献越大，待遇就越好，多劳多得。”
秦风看着他愣了2秒，才回答道：“对。”
两个人互相对视着，等光头走到前台，秦风才真的被震撼到了。
这位大叔，身高少说也在195以上，在东瓯市，绝对属于神人级别……
秦风微微点头，心里有点小犹豫。
“不是。”董师傅很坦白地回答，然后紧跟着又解释，“我是专门做面食的，各种面条、饺子、馄饨、烧麦，还有中式的一些糕点。拿来做早饭，这些东西应该绰绰有余了。”
远处的巷子口，这时不期然地出现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大光头。
董建山问道：“你现在是打算晚上卖烤串，白天卖早点是吧？”
秦风也没问他什么酒店，而是说道：“我找的是有做早点经验的师傅，你在酒店是负责做早点的吗？”
坐下后，董师傅很开门见山地就问秦风待遇问题。
“你们店招厨师是吧？”长相颇为凶恶的光头大叔，说话的声音却很温和。
要知道，整个暑假以来，他还没有一天见到屋外出现过空位。
董建山安静了一会儿，不由笑了：“你这个小娃娃，气魄比大人还大。我找了那么多大排档和酒楼，人家每天都赚好几千的，也舍不得给我这个钱。”
“试手艺是应该的。”董建山也跟着站起来，完全挡住了秦风前方的视线。
董师傅张开手：“五千。”
“……”
傍晚5点出头，秦风在厨房里解决完盒饭，就和王艳梅做了个短暂的交接班——最近这些天，店里的晚饭已经改成了统一的盒饭，每份10元，保质保量，但最关键是省了做饭的时间。而像王艳梅这种走不开的岗位，就得轮着吃饭，要么是秦风接手，要么是王安接手，反正有关钱的事情，目前必须得是自家人看着。
董师傅点点头：“嗯。”
秦风点了点头。
可当光头慢慢走近，隔着五六米，居然朝秦风露出了微笑。
秦风问道：“你以前拿多少钱一个月？”
等他走到离店还有20米左右的位置，秦风终于发现了他。
秦风认真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