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注就关注吧，我是觉得你这个孩子挺有意思。别看你这家店小，但真要操作起来，也不是简单的事情。像你这样十六七岁就能把这样一家店玩得转的，大富大贵人家的孩子倒是常见，但你家应该不是祖传做生意的吧？那边的大美人是你妈吗？”黄秋静指向王艳梅。
苏糖看秦淼这贱样，眼神颇为复杂道：“阿淼，你这辈子都要落在你哥手里了……”
秦风冷冷一笑：“你完了，我明天就告诉你妈，你晚上抱着枕头……”
王艳梅翻出这桌客人的单子，简单地加上另算的酒水钱，1分钟内，就完成了结算。送走客人后，她转过身，笑着对秦风道：“老板，对我的效率还满意吧？”
此时是晚上8点，秦风、苏糖和秦淼正坐在烤串店的二楼。这是秦淼要求的，他说晚上想熬夜看110米栏的决赛直播，而店里的气氛比较好，所以必须在这里熬夜才过瘾。但他自己心里也明白，所谓气氛好根本就是规划。最关键的原因还是，等客人稍微少一些，他可以吃点免费的油炸烤串。
走了一圈，见秦淼正在老老实实地看电视，别的人也没空和他闲扯淡，出了正厅拐回到店门前，秦风正打算回楼上找苏糖探讨生命的奥秘，却忽然被人叫住。
黄秋静淡淡说道：“我前些天路过一个地方，听人说起有个十几岁的孩子拿着几万块钱去打水漂，是你吗？”
几分钟后，秦风一个人下了楼。苏糖没脸和天台上的客人碰面，执意要等这些客人买单后再下来——反正楼上的电脑里装了单机游戏，也用不着害怕无聊。
秦风很懂礼数地上前坐下。
苏糖：“……”
黄秋静还是老样子，笑得很温文尔雅，说：“还是你有文化，其他人不是叫我小黄就是叫我老黄，叫先生的你是头一个。”他一边说着，伸手一比身旁的空位。
“大哥！”秦风话没说话，就听秦淼惊声一喊。秦淼飞扑而上抱住秦风的腿，样子要多奴才有多奴才地认输道：“我是傻逼，我错了啊！”
黄秋静又自言自语地接着道：“龙华小区那些人，没一个像人的，你跟他们做生意，赢了也是输。如果你以后想玩这些东西，我可以帮你联系，保证只收合理的一小部分佣金，你哪怕赢得再多，也没人敢伸手拿不该拿的钱。”
“也是，时代不一样了啊，这个世界，变化真是快……”王艳梅唏嘘不已。
秦风道：“我这辈子只打算玩这一次。”
“嗯。”王艳梅点了点头，“你这几个初中同学，每天晚上12点一到就走，留都留不住。现在的孩子，真是吃不了苦啊。换了我年轻的时候，只要能多赚几毛钱，我都愿意留下来多干一会儿。”
“小老板，你这个管理水平又有进步了啊。”
“你爸好福气。”黄秋静笑着说，然后又把话题转移回到秦风身上，“你能自学成才，也算难得的人才。今年你才20岁，就能搞出这么一家店来，等到十年后，你还不到30岁，天知道到时候你能发展成什么样子。如果没人害你，十年之后，我的老板也不算老，到时候你们或许能有机会坐到一起聚一聚，我呢，能站在一边，给你们倒到酒就好。”
秦风盯着黄秋静看了两秒，笑问：“我需要付你劳务费吗？”
“黄先生说话，还真是有点……高深啊。”秦风敷衍道。
“装你个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秦风无情戳穿。
苏糖转头看看秦淼。
秦风轻声回答：“天台上有好多客人。”
“黄先生，好久不见啊。”秦风笑着走上前去。
秦淼紧皱眉头半天后，很无赖地对她道：“阿蜜姐，你好歹也是要上高三的人了，老是找初中生帮忙，真的好意思吗？”
秦风和苏糖对视一眼，苏糖坐到秦风身边，拉过他的手，居然很好学地找回了前面那个问题：“为什么‘夜色’能用‘微凉’来形容？”
不过秦风看了一会儿，忽然又问道：“妈，晚上12点过后，估计就忙不过来了吧？”
“你别跟我说这种虚的，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黄秋静依然保持着淡淡的微笑，“我是个小人物，干的就是投机。你是个好苗子，我今天跟你说的这些话，就是在拉关系。你以后做得越大，我就跟你关系越好，你失败了，我就不认识你，就这么简单。”
柜台上的单子摆了4列，分别对应烤串店的三个用餐区域，多出的另一列，则是结算完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