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心灵上的创伤,随时都能修补。说到底,就是让个别贱人停止矫情。但生意不一样,你敢停一天,客人表示可以理解,你要是停一个星期,呵呵,对不起,客人要换地方了。
……
秦风拿着新印的菜单,给熟客们推荐新的菜品。
王安斜眼一瞥秦风,用眼神问道:你知道什么了?
王安摇摇头:“我说连接吻都没有过,你信吗?”
秦风把安慰王安的活暂时放到了一边。
“阿安,你怎么了啊?”王艳梅担心地问道。
王艳梅狠一拍桌:“刚才有个客人,和他大学里的女朋友五官还真是挺像,不过脸要大很多,还抱了个孩子。该不会真的是阿安的初恋女朋友吧?”
王安没拒绝,端起奶茶,喝了一大口。
王安哭得很有层次,很立体,很透彻。他先是不知不觉地流泪,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居然哭了之后,才总算有了点轻微的声音,呜咽呜咽的,哽在嗓子里,哭得出却哭不响,等到后来终于能哭出正常的声音了,却又死咬着牙不肯出声。一个大男人,凄惨成这副模样,看得秦风这个旁观者都有点于心不忍。
秦风看了看王安。
“能跟我说说吗?”秦风道。
秦风按下开关,见到王安形容枯槁的样子,差点没把杯子摔了。
一卷廉价纸巾进价2元,王安这一下,就擤掉了1块,好浪费……
秦风道:“妈说今天来的那个人,是你的初恋女朋友。”
“刚才一个小时前还好端端的,再说想起伤心事,也不至于哭得这么昏天黑地的吧?”王艳梅道。
王安接着道:“我们没过一个月就开始谈恋爱了。但是谈得很纯洁。平时除了在一起上课、吃饭,顶多就是出去逛逛街。那时候我家里条件不太好,我爸妈都还没退休,我想给她买生日礼物,要花很长时间打零工才能攒够。我一共就只送过她三次礼物,第一次是一只手表,第二次是一支钢笔,大三那年最后一次送的,是一枚戒指。”
“是啊……”王安摸了摸头,“毕业后我很快发现自己其实什么都做不了,给人打工我不愿意,想做高管又没有机会。我在大学里拿的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证书,除了毕业证和学位证,其他的全都是废纸,人家根本不看一眼。我中间发奋了两次,想去考个公务员,但两次都没有考上。要是我能早一年毕业就好了,早一年的话,工作还是包分配的……”
苏糖忽然福灵心至,插嘴道:“会不会是刚才遇上什么人了?比方说大学女朋友什么的?”
王安吸了吸鼻子,终于通气了。
“喝点吧,嗓子都干透了。”秦风道。
楼上连灯都没有开,黑漆漆的。
“靠!尸变啊?”秦风喊出一声。
王安忽然笑道:“胆子很大是吗?”
“诶!我说对了!”苏糖一脸高兴,天晓得她的关注点到底在什么地方。
秦风就弄了杯珍珠奶茶,加热后给王安端了上去。
价钱最贵的椒盐水鱼和酥排骨,在短短一个小时内就卖得干干净净。度过晚上一开始的高峰时段,秦风歇下气来,总算才有机会回楼上探望一下伤心过度的老舅。
他酝酿了片刻,缓缓说起了前尘往事:“我和她是大学同学,同一个系,不过不是同专业。大一刚开学的时候,系学生会招人,我去报名了,她也去了。面试的时候她排在我后面,没想到面试出来,我就成了学生会宣传部的部长,她是副部长,算是我的下属了。”
“你家基因真好……”秦风心里暗道。
王安哭了半天,等天台上的声音渐渐弱下来,这才回了二楼房间。
许是王安把运气全都转交给烧烤店了,秦风推销的过程居然异常顺利。
秦风沉默了两秒,语气出乎王安意料的肯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