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建国默然无语。
秦风默默想着,脚步很轻地走到了餐厅最靠右的角落。
秦风事实上受秦建国的影响很深,没保障的事情,坚决不干。
“不是吧?”跟在一旁的王艳梅,听秦风这么一说,不由奇怪道,“你舅舅可是跟我说,超出一天,总共扣20块。”
“唉,这孩子才几岁啊,每天就要考虑那么多事情,太辛苦了。”王艳梅有些心疼道。
以现在平均每卖出一串烤串,净赚4毛钱左右的利润来算,今天一晚上,他就赚了足足1600元,这在以前想来,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再进一步想象一下,如果现在就能卖掉这么多东西,那么等到进入7月份,甚至是今年的雅典奥运会期间,到时候店里的场面——简直不敢想啊……
施克朗从巷子唯一的一根电线杆上接了电进来,虽然只是几盏临时的小白炽灯,但是点亮后,依然能清楚地看清屋子的全貌。
当天9个多小时的摆摊时间里,秦风的摊子创纪录地卖出了将近4000串烤串,堆起来的竹签,填满了附近整整3个垃圾箱。
施克朗完全照办了。
吧台后面的墙还空着,秦风今天趁着上大号的时间给施克朗发了条短信询问店里的情况,施克朗回复说,明天会把最后的手工家具,也就是吧台后的多功能柜弄好,等到装修结束,店里的油漆味,基本也就散得没多少了,7月5号之前,绝对可以开业。
这样的设计,最大程度地避免了影响客人的食欲——客人如果朝卫生间的方向看,首先看到的是洗手台,而与此同时,他们也能知道卫生间里是否有人。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秦风笑道,“他们一天管我要200块的人工费,20天下来,每个人光工资就是4000,只扣20块的话,和没扣有什么区别?”
手工打造的吧台,昨天刚刚完工,木漆的气味,浓烈得有点刺鼻。
“是啊……”秦建国沉声附道,“不过下半年就好了,小风回去上学,我们俩可以自己看着店,实在忙不过来,那就再叫个人帮忙,少赚点没关系,关键是日子得过得舒服。等小风上完大学,再把店还给他也不晚。”
这是一个被分成两个部分的小隔间,外面的部分,是半开放的盥洗室,也就一个平方左右的大小,只能容一个人站下。
回到家,王艳梅和秦建国让秦风先去洗澡。
洗手台靠内一侧,又是一道门,这扇门推开,才是客人用的卫生间。
秦风洗完后,回到房间一躺下,没等上2分钟,就发出了微弱的鼾声。
秦建国和王艳梅站在房门口看着,站了几分钟后,王艳梅带上了房门。
秦风对于成本的担心,在随后的几天里,很快就因为屡破新高的销售情况而被彻底打消了。
秦风又提醒她:“妈,舅舅理解错了也没事,不过你可千万别先跟他讲,我现在倒是真想他们多拖上几天,这样我能省不少钱。”
秦风就这么一路絮絮叨叨着,听得秦建国和王艳梅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担心的,心情就跟坐过山车似的。
入口的两扇小门,是电影美国西部片里常见的,酒吧那种木质小推门,就是型号更小一些。推开门,直接就是洗手台,墙上没有镜子,干干净净,仅仅只是洗手的地方。
“还有,我刚才跟你说的,还是最乐观的估计,如果悲观一点,一年的利润或许就只有20万,也就比高级打工仔的工资多一点。”秦风继续说道,“这还没算上中途的意外呢,如果有员工被烫伤了,煤气罐爆炸了,客人食物中毒了,这些全都是潜在的成本啊!哦,对了,还有税,我们开了店,就要缴税了,小叔说证已经办下来了,明天星期天,我得先去他家把营业执照拿回来……”
王浩和惠琴双双累得近乎虚脱,而秦风和秦建国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即便父子俩轮换着做烤串,这一晚上下来,双手也变得有点不听使唤,扫地的时候,甚至连握扫把都没什么力气。
房子的左侧,现在已经被完全打通了,墙面拆得一干二净,只剩下4根承重的柱子。
秦风走进吧台内,推开更里面的一道小门,点亮里头的日光灯,这间具备了厨房、仓库和员工卫生间三大功能的30平方小屋,地面上已经铺好了瓷砖。
若不是今生重活一世,秦风心想自己有生之年,最多也就是做到那家商场的副总或者总经理,说是高管,但归根结底,也不过就是个打工的——除非老板哪天发了慈悲,给他一些干股。但是这样的好事,用屁股想也知道没什么可能。